,有荤有素,有凉有热,皆是盛德轩的名菜,望之秀色可餐,闻之香气扑鼻。雨滴书屋
落葵瞧着一桌子珍馐美味,这可都是盛德轩的名菜,贵得吓死人,不禁按了按心口,只觉肉疼:“你这是打劫了哪个富户,出手这么阔气,马上年下了,用银子的地方多,你还不省着点。”
苏子瞥了江蓠一眼,冷言冷语的哼了一声:“这不是有江少主在呢么,总不好让江少主跟着咱们吃糠咽菜罢。”他转头望着江蓠,没安好心的一笑:“江少主,你也总不能在我们家白吃白住罢。”
江蓠面露尴尬,讪讪道:“那是那是。”伸手从袖中摸出一包银子,放在桌案上。
苏子拿过来掂了掂分量,不屑的轻嗤一声:“江少主,你这是打发要饭的呢。”
江蓠又忙着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拍在了桌案上,心下念叨,幸而这回出来没忘了带银子,不然苏子那个暴脾气,银子给少了,还真有可能将自己打出去。
苏子轻飘飘的掠了一眼,继续不屑的冷笑连连:“江少主就是阔气啊,一出手就是二百两银子。”
江蓠长眉一轩,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苏子收了银子,以后自己住的就更加心安理得了。
“给,留着买零嘴儿吃。”苏子把银票收好,那一包散碎银子推给了落葵,望着江蓠,满脸嫌弃道:“得了,看在银子的份上,就容你住着罢,不过,先说好,你去住西屋,夜里不许来落葵的房间。”
你说不让来就不来啊,虽说长兄如父罢,可你又不是小妖女的亲哥,自然也就不是她的亲爹,我偏要来。江蓠暗自腹诽不已,脸上却不露分毫,只陪着笑,言不由衷:“你放心,我肯定不来。”
放心,放心个鬼,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苏子根本不信江蓠的这套鬼话,暗自盘算着是安排人在房间门外守着,还是自己在落葵房里打地铺,亲自看着。
他进而摇头感慨,江芒硝贵为一宗之主,掌管偌大的天下第一宗,却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住,刚说出口的承诺翻脸就毁了诺,说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啊。
他看了看落葵,又想到自己,自己是江湖中凶名赫赫的大魔头,可却连自家妹子都看不住,被人打脸打的啪啪响,说出去也是要叫人笑掉大牙的。
“这是甚么。”苏子想来想去,想的脑仁疼,拿过桌案上的锦盒,打开一看,是一支玳瑁簪,他瞥了落葵二人一眼,摇头讥讽:“买给你的,这也不好看啊,还没我买的好看,江少主,你这眼光不行啊。”
落葵正捧着个卤鸡腿啃得不亦乐乎,听得此言,油乎乎的双手在身上抹了抹,劈手夺过簪子,收到锦盒中,塞了满嘴的肉呢喃不清:“好看,怎么不好看。”
江蓠闻言,挑眉一笑,示威般的望向苏子。
苏子摇了摇头,轻嗤道:“这东西鬼气森森的,你戴着不怕变成面目狰狞的女鬼啊。”
落葵偏着头,抱着江蓠的臂膀,冲着苏子讨好笑道:“怎么会呢,即便不好,有你在,甚么鬼都不用怕的。”
苏子被这两个人腻歪的直犯恶心,重重拍了下落葵的额头,印上半个手掌印儿,啐了一口,摇头道:“看不下去了,这桌子盛德轩便宜你们俩了,我带着杜衡和小丁香吃好的去。”
落葵并不知道苏子与江芒硝之间的约定,她以为苏子没有撵了江蓠出去,没有拦着自己与其亲近,便是默认了此事,她万万没有想到,苏子和江芒硝有另一套打算,都想借着藏宝之地的开启,彻底了断了他们二人的念想,也正是因为如此,江芒硝才会放任江蓠负气离开,毕竟用情至深,被欺骗后才死都不肯回头。
是夜,绵绵无绝的雪停了,一弯月斜倚在梢头,映的雪地冷白,愈发凄清,杳无声息。
一声尖利的惨叫划破暗无人声的夜间,紧跟着便是江蓠凄厉的喊声,震得人耳膜生疼:“有鬼啊,有鬼,小妖女,小妖女,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