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拉开架势准备开打,落葵蹙了蹙眉,低声道:“你打甚么主意呢。”
江蓠低笑:“好久没打架了,手痒痒。”
落葵轻嗤一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
男子一见这阵势,竟然极其利落的收了法术,笑呵呵的冲天而去:“看来这些日子不见,你们长了不少本事,不过你们总有落单的时候,可别再让我碰上了。”
深夜再次归于寂静,江蓠弯起唇角,眉眼间毫不掩饰笑意,伸出一只手来:“小妖女,你得谢谢我,是我救了你,你得给我点银子做酬金。”落葵一把打开他的手,不屑的撇了撇嘴角,偏着头轻笑:“分明是你连累了我,却还要我谢你,你的脸皮可是少见的厚。”
江蓠弯起狭长的凤眼,轻佻笑道:“那是自然,胆大心细脸皮厚是我的第一本事,少说废话,赶紧掏银子。”
落葵拖着江蓠的手,笑从心底荡漾的眼角眉梢,暖意融融的笑,如同春日里娇艳的花:“走罢,冷飕飕的,都冻透了,你居然舍不得用五十两银子来换我,回家,回家再收拾你。”
江蓠像个受气小媳妇一般,亦步亦趋的跟在落葵身后,低眉顺眼的陪着笑脸儿,唯恐落葵假戏真做,真的把他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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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江蓠从分坛赶去了鬼市时,远在数万里之遥的太白山上,天一殿的偏殿中,薄薄的烟雾在铜制长颈仙鹤香炉摇曳,静谧中,那烟雾打了个旋儿,“噗”的一声,仙鹤的双翅猛然展开,一枚卷的极细小的纸卷儿掉落到香炉旁的紫金铜托盘中,一丝丝青光在纸卷儿上缠绕。
有白袍弟子听到动静,忙快步上前,拿过纸卷儿,急匆匆的送到天一殿正殿中过去了。
天一殿中,淡淡的香气在殿中缭绕不绝,江芒硝伏案奋笔疾书,写着些甚么,而即墨清浅则凝眸相望,不知在想些甚么。
白袍弟子捧着紫金铜托盘进来,躬身放在了二人面前的如意圆桌上。
即墨清浅收回眸光,平静吩咐:“放着罢,你退下罢。”
白袍弟子低着头,慢慢退出殿外,关上殿门。
即墨清浅伸手在纸卷儿上轻轻一挥,嗡鸣一声,缠绕在纸卷儿上青光顿时消散。
徐徐展开来,纸卷上寥寥数语,内容不多,写的极其简单,即墨清浅边看边说:“宗主,江蓠到云楚国青州城了,今日去了分坛,晚间离开的,分坛遣了一名弟子跟着了,不日就能查到他的落脚之处。”
江芒硝手上一顿,没有抬头,只是百般郁结的直叹气:“这个不争气的,又去找那个妖女了。”
即墨清浅不知道该说些甚么,只点了点头:“是,只要查到江蓠的落脚之处,就能顺藤摸瓜,找到那妖女除了茯苓山外的老巢。”
江芒硝将笔重重丢到一边,墨汁淌了满纸,继续摇头叹气:“师弟啊,这就是养儿子啊,哎,养大了还跟你作对,你说,养他作甚么。”
即墨清浅没有娶妻生子,无法感同身受,一脸的苦笑:“师兄,这个,我没养过儿子,我,那个。”
江芒硝瞥了即墨清浅一眼,摇头叹息:“还是你想得开啊,不养儿子,不用受这份养儿子的辛苦。”
即墨清浅蓦然笑了起来:“师兄,不养儿子有不养儿子的好处,可养儿子有养儿子的好处啊,师兄想开些罢,待江蓠长大些,懂事些,就能分担宗务了。”
“分担宗务,哼。”江芒硝冷嗤一声:“分担宗务,我是不指望了,他别给我到处惹祸就行了,对了师弟,那个妖女跟云楚国朝廷到底有何关系,查出来了么。”
即墨清浅眸光一动,为难的摇了摇头:“还在查,咱们分坛在青州的根基实在太浅了,许多手段都施展不开,师兄,你是知道的,那妖女和魔头心机叵测,最善伪装,在江湖中行走,从不以真容示人,咱们连那妖女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江湖中更没几个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至于分坛弟子,连与他们打过照面儿的都没有,仅凭妖女二字,一时之间没有头绪,无从查起啊。”中国库
江芒硝有些恼怒的骂了一声没用:“画像不是都传过去了么,他们没见过,你我却是见过的。”
即墨清浅忙低声相劝:“是都传过去了,可青州城人多,一个个比对下来颇为消耗时间,再者,师兄,那妖女和魔头诡计多端,咱们也都无法确定,咱们见到的就是他们的真容啊。”
江芒硝也知此事不易为之,是为难了分坛的弟子,他浅浅的舒了口气,点头道:“江蓠去青州,定然是去找那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