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葵继续低下头翻找双珠,于杂乱的灵药中翻出来一只白玉瓶子,刚刚抓到手中,耳畔就传来了余甘子惊喜的喊声:“丫头,就是这个,对,就是这个。”
落葵揉了揉耳朵,低低埋怨了一句:“小点声儿行么,耳朵都快聋了。”
余甘子嘿嘿的低笑声从玳瑁簪里传出来,传到落葵耳畔。
落葵打开瓶子,从里头倒出几丸丹药,有大有小,个个莹白,散发着淡淡的寒气。
“双珠中剩下的那一珠就在这些丹药里。”余甘子正要惊喜大叫,想到落葵方才的埋怨,忙压低了声音笑道。
落葵点了点头,她没有察觉到双珠的气息,余甘子既然说有,那必定是有的,她再未仔细端详甚么,将丹药尽数倒回玉瓶,望着摆摊之人问道:“这个,多少钱。”
“这个,这个是雪魄丹,瓶中有七颗,一共八十两银子。”摆摊的是个少女,生的容貌秀丽,想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大的阵仗,如此多的修仙者,神情有些怯生生的,报了个并不算高的价儿。
“这丹药,我都要了。”摊位边上蓦然响起个陌生男子的声音。落葵还没回过神来,斜拉里就伸出一只手,劈手夺过她手里的玉瓶,又将一包银子扔在摊上。
落葵顾不上看清楚是谁不讲规矩拦路明抢,忙伸手去夺玉瓶,却夺了个空,不禁气的秀眉倒竖,冷眸凛冽,怒气冲冲的嚷嚷起来:“这是我先看到的,你懂不懂先来后到。”
男子侧身一躲,折扇轻摇,重重敲在落葵的手腕骨上:“你一个小丫鬟,也敢跟问剑书院抢东西,活腻了罢。”
折扇落在手腕骨上,一阵酸麻刺痛攀上整条手臂,落葵痛的直咧嘴,抬眸一看,正是问剑书院的白参,身披一年四季不变样的翩跹白衫,手握春夏秋冬都轻晃的折扇,实在招摇得不能再招摇了。
若论打架,三五个白参摞起来,也不是落葵的对手,可倒霉的是,落葵此番是以真面目示人,在这人多眼杂的集市中,许多功法她施展不开,施展不开,就打不过白参,可那所谓的雪魄丹是她势在必得的,那么,就只能激怒他,引开他到人少之处,一举击杀。
念及此,她怒极反笑:“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问剑书院的斯文败类来了,你们那个甚么狗屁掌门整日里道貌岸然,教出来的高徒果然败类中的极品。”
此言一出,被白参吓得畏缩着不敢言语的怯怯少女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见有人抢东西,摆摊卖货的,逛街买货的,都纷纷停了下来,眸光讶异的望向此处,听得落葵此言,皆哄堂大笑,更有甚者笑出了鹅叫声。
白参气了个绝倒,脸上青白一片,恶狠狠的吐出个你字,凶神恶煞的大巴掌冲着落葵的脸庞抽了下去。
落葵侧身一躲,手上轻晃,正欲不动声色的做些甚么小动作,不想一角殷红衣角掠过她的眼睫,她眼风一撇,瞥见了一点赤金剑芒,正冲着白参的手刺了过去,她顿时停了手上的动作,一个踉跄,迎头扎进赤金剑芒的主人怀中。
电石火光间,赤金剑芒斜斜切过白参的手掌,血“噗”的一下子,喷了出来。
白参凄厉惨叫了一声,梗着脖子白了脸,正欲破口大骂,可那个“你”字刚刚喊出口,便又波澜骤生。
赤金剑芒的主人身形一转,一手搂着落葵,一手不知是如何翻转的,一个错眼,便夺过了白参手里的玉瓶。
白参总算于惊恐中看到了来人是谁,正是人见人怕的天一宗少主江蓠,他脸色大变,急急退了几步,慌张道:“江,江少主,你这是作甚么。”
江蓠见落葵这副打扮,就知道她不欲露出真实身份,便拿手勾了勾落葵的下颌,趁机将纨绔子弟的形象装到底,调笑了一声:“小丫鬟长得真不错,不如跟了本少主,从此穿金戴银,吃香喝辣,如何。”
落葵顿时一阵恶寒,抖了三抖,浑身的鸡皮疙瘩几乎掉了一地,赶紧低下头,做出副羞涩又惊恐的模样。
江蓠见目的已然达到,转头望着白参冷冷一笑:“怎么,你能抢人家的,本少主就不能抢你的么。”
白参修为不如江蓠高,吵架也不如江蓠凌厉,论江湖地位,更是矮了江蓠几分,为了一瓶子雪魄丹和一个低微的小丫鬟,跟天一宗的少主翻脸,白参的头还没被门给夹了,他恶狠狠的咬着压根儿,勉强服了个软:“这丹药和这人,既然是江少主看上了,那在下,就拱手相让了。”
江蓠瞥了白参一眼,不屑的讥讽一句:“别,本少主哪需要你来相让,本少主是凭本事抢来的,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