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苏子,你给我装了这么多东西,我可背不动。”
苏子又一样一样的塞进去:“本就没打算让你背,让空青背。”
空青含着极淡笑意,眸中却隐隐有些喜色:“什么都无需带,我们五日内必能回来。”
他眸光灼灼落在落葵身上,微微一笑,其实凭他的修为,一个时辰内去剑门关取了魂魄回来也是极容易的,可他存了私心,难得一个与落葵私下同行的机会,他不愿白白放过。
苏子抚着落葵的头发,笑道:“落葵又懒又馋,若是不将银子和吃的带够了,我怕她将你给活吃了,
那就没人带她回来了。”
空青扣着桌子轻笑:“苏子,你如此放心不下落葵,干脆随我们一同去罢。”
苏子不屑一瞥:“我才懒得动呢,有你在,自然性命无忧,只是你长得太过好看,恐怕会太不安全,落葵若是一时间把持不住,闹出逼娶强嫁的事情来,丢了我的人。”
落葵一盏茶浇在他身上,挑眉怒道:“你留在青州,我怕这里的姑娘会吃亏。”
一入徐州地界,是一副与青州全然不同的景象,青州除了远山远水尚有几分绿意,余下的全是街市,楼台林立,人声鼎沸。而徐州不同,入目皆是生机盎然,各色夏花挑在翠色里,芳香氤氲。
青州与徐州相隔万里之遥,原本按着落葵的脚力,半个月内能赶到徐州已属难得了,她一直都知道空青是修仙者,但未想到只几个时辰,便已到了泸沽湖边,一路上景致变幻,匆匆而过,耳畔只有呼呼风声。她想,空青应该并非只是个寻常的修仙者。
落葵与空青自虚空中闪出,落在一处紧邻泸沽湖的镇子里,她忙不迭的从空青的臂弯中挣脱出来,低垂着眼帘面色微红,盯着自己的裙角一言不发。
空青哧哧低笑一声:“此处离泸沽湖不远了,我们在这歇上一夜,补点吃食,进了泸沽湖便没有镇子了。”
这处镇子并不大,客栈也才两家,且只有一家偏僻少人的客栈余下一间空房,落葵急了,对空青低声道:“只有一间空房,这可怎么办。”
空青狭促一笑:“好办,要么同住一房,要么露宿街头。”
彼时暮色四合,原本平静的天猛然卷起狂风,乌沉沉重云层层聚拢,天阴的几欲滴下水来,掌柜扒拉着算盘珠子连声催促:“住不住,眼看着要下雨了,不住就走远些,莫要挡着门。”
话音尚在,一阵狂风卷着雨丝呼啸至门前,四下里腾起重重水气,雨势渐大,打在灰瓦上噼啪乱响,自廊檐如溪水般垂下,街市上顷刻间积水横流,蜿蜒成河,一个人影儿也看不见了。
落葵望了望外头,真真是望雨兴叹,无计可施了。
空青眉眼处狭促笑意更浓,扔给掌柜的一锭银子,不由分说的拉着落葵上了楼,丢下一句话:“备些饭菜,再温一壶酒。”
推开门,倒是窗明几净,极为宽敞,窗外能瞧见隐在延绵不绝的雨丝中的青山绿水,一树凌霄蜿蜒至墙头,垂下一簇簇橘色的花盏,在窗边被雨水打的摇曳生姿。
落葵吁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好什么。”空青狭促一笑。
落葵抚着自窗沿儿的垂进来的凌霄花,回首笑道:“还好地上够大,你睡的下。”
空青一愣,一口茶哽在喉中,眉心微皱却唇角含笑:“为什么不是你睡地上。”
落葵在窗边坐下,撑着脸颊叹了口气:“尊师重道嘛。”她回首一笑:“虽然你未正经拜过师,但好歹我也教了你几天。”
“即是尊师重道,我亦教过你推演占卜之术,算是两两相抵了罢,且此番出来我是帮你,你怎么好意思叫我睡地上呢”空青望着她,那满含笑意的眸子中,似乎有小火苗微微摇曳。
落葵复又长吁了一口气,叹道:“好罢,那我只好吃亏一回,我睡地上。”
空青绷着笑意,正欲说些什么,小二却推门进来,摆了两冷盘四热菜并一壶温酒。
落葵斟了一杯酒递给他,极郑重道:“此番,多谢你了。”
空青微微一笑:“小事而已。”他夹了口菜,勉力咽了下去,脸色难看似如乌濛濛的天色:“这菜,委实难吃了点。”
落葵狠狠咬了一口米饭,皱着眉头:“比我的手艺是差了许多。”
“吃你烧的菜,吃刁了嘴。”
“那是,苏子也常如此说。”对于烧菜,她很是傲然,掰着手指头轻笑:“苏子常说,我长得不美,脾气又差,家世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