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是恪守君子之道,不肯强人所难趁人之危,可没料到他竟如此阴险,竟打的是众口铄金,积毁销
骨这样的主意,落葵仅存的几分感念顿时荡然无存,她顿时跳起八丈高,冷笑道:“名节,那么个破牌子有甚么可看重的,谁爱要谁要,我不要,你休想借名节威胁我,逼我嫁给你,除非我死了。”
空青摩挲着落葵袖口处的花纹,细密的针脚轻轻落在指端,如同将她死死攥在了手中,听到她说宁可不要名节,遭人非议,也绝不肯嫁他,他既痛且悲,不禁轻讽一笑,笑的脸颊微微抽搐:“怎么,你还果真视脸面如无物么。”
“脸面,听闻你们妖族民风最是彪悍不要脸,从来没有名节二字,青天白日的看上谁就抢回家,想来你也是这样一个下作之人,才会做出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之事,你还来跟我说脸面,你哪来的脸面,合着我丢的脸面都贴你脸上了,你是二皮脸么,姓空的,跟你比,我这点不要脸的招数,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落葵继续跳脚痛骂,越骂越起劲儿,越跳越高,帐幔随之剧烈的晃动不止。
就在此时,空青耳廓微动,猛然伸手将落葵拉入怀中,捂住她的嘴,压低了声音道:“别说话,别出声。”
落葵被空青紧紧箍着,动弹不得,她情急之下,张口便死死咬住了他的手,嘟嘟囔囔道:“你干嘛,耍流氓啊,你放手,你放手。”
“你咬着我呢,我怎么放手。”空青吃痛不已,却又不敢大声呼喊,疼的额角青筋直跳,压低了声音耳语:“别动,你听,有人来了。”
话音方落,落葵松了口,空青松了手,而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门外,随即响起几声敲门声,竟是苏子在外头大声喊道:“。”
落葵大惊失色,若是叫苏子瞧见她与空青这幅尊容,指不定要被他笑话多少年,这可是一辈子的话柄啊,她心急如焚,使足了全身力气去推空青,可奈何空青却像山一般岿然不动,她撸了撸衣袖,手脚并用的想要爬过那座山。
空青狭促一笑,却趁落葵不备,伸手一捞,将她紧紧箍在了怀中,随即翻身压住了她,将她的双手紧紧按住,令她挣扎的极为艰难,凑在耳畔低语:“上哪去,你是想与苏子迎面撞上,坐实了你我同房之事么。”
落葵冷冷一笑,心道,苏子,哼,他最恨读书读傻了的迂腐之人,张口名节闭口尊卑,撞上也无妨,左右他绝不会拿名节来说事,只是她一想到苏子时时戏谑的笑,就不寒而栗,想到此处,她挣扎的愈发剧烈了。
空青无奈的低低一叹,松开了落葵,一言不发的下了床,反手笼紧了帐幔,又一脚将凌乱的裙衫和绣鞋踢到不起眼的角落中,低语道:“别出来,我来应付。”
苏子端着个乌木托盘进来,端过白瓷阔口药碗递给空青,抬了抬下颌:“我在灶间守了一个时辰,才得了这么一碗,青公子可得喝干净了。”
那药极苦,苦的空青打了个颤,咬着后槽牙,连连咋舌:“真难为你能熬出如此苦的药来。”
苏子嘿嘿一笑,总觉这屋里有几分诡异沉静的气息,他环顾了一圈儿,只见帐幔掩的严严实实,他疑窦顿生,像是不经意的在屋内转了个圈儿,开窗斟茶燃香皆如寻常,眼眸却没一刻闲着的,瞧见了角落里团成一团的裙衫和绣鞋。
鹅黄色的蜀锦鞋面上,斜逸一支临水海棠,针脚细密,绣的精巧婀娜,每朵花盏中缀了几颗东珠,而鞋帮则滚了一圈米粒大小的金珠,行动间更添熠熠光华。
这样一双绣鞋,寻常人家是用不起的,亦是寻常人家不能用的,苏子微微一怔,满腹狐疑的看了又看,越看越觉眼熟,他脸色微变,疾步走到床前,眼看着就要掀了帐幔。
空青见势不妙,如临大敌的追了上去,一把按住了苏子的手,满脸笑意尴尬的叫人不忍直视:“那个,我起晚了,都没收拾呢,乱的很,就别看了罢。”
苏子顿时猜到了些甚么,却不露分毫的退到旁边,故作不知的哈哈一笑:“青公子出身大族,自然不会做这等杂事了,也是我们疏忽了,没吩咐个随身小厮过来听用。”
空青紧紧盯着苏子,唯恐他来个欲擒故纵诓骗自己,索性一撩衣摆坐到床沿儿,将帐幔挡了个严严实实,眼瞧着苏子神情如常,他又顿觉是自己想多了,只好勉强笑道:“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苏子挑唇轻笑,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轻讽,黄橙橙的雕花铜钩和剔透珠帘无声垂挂,他抬手轻轻拨弄了一下,两相碰撞,发出玉碎般的脆响,轻灵却又悠长,余音不绝。
“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