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应玦走进病房时,景蕴知坐在床上看书。
她这个时候没有戴那副遮盖面容的黑框眼镜,瓷白如玉的一张脸毫无遮掩地出现在他面前,松软的长发垂落耳畔,长睫下一双漂亮的杏眼,透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通透感。
蓝应玦一开始就知道她美,但此刻第一次完整地见到,还是怔了许久。
景蕴知察觉到门口有人,抬起头看去,也微微惊讶:“你……你又来探病啊?”
“嗯。”蓝应玦往里走,把那捧花放到旁边的桌子上,“祝你早日出院。”
然后赶紧回家摸你的狗。
景蕴知:“谢谢。”
蓝应玦:“不用谢。”
气氛沉寂了数秒。
蓝应玦看见桌子旁边还有个花瓶,花瓶里也有水,他便说:“我替你把花放起来。”
他把那些矢车菊拿出来,放到花瓶里,但由于有些着急,把那花瓶碰得晃了一下,差点打翻。
虽然最后还是被他稳住了,但花瓶里的水还是撒了出来,弄得他一手都是。
景蕴知从手边顺手抽出纸巾,递给他:“给。”
蓝应玦伸手接过,却不小心握到了她的手指。
温热的触感传来,他瞬间耳尖通红。
手从她碰到的地方开始,逐渐烫起来,先蔓延到手臂,进而又是全身。
他心里有个声音叫嚣着想告诉景蕴知:要不你以后都这样,越过狗直接摸我吧。
但他怎么能有这么不礼貌的想法?
名不正言不顺的,怎么就让人家女生摸他?
他忽然觉得自己内心好肮脏。
刚来到外面的世界才多久,就学坏了。
他匆忙擦干手上的水,维持住一贯的冷清自持,面不改色地说:“再见,保重。”
景蕴知:“再见。”
她目送他离开病房后,系统又开始鼓捣:
【陛下,此子如此清纯,就封为纯妃吧。】
“……你给我闭嘴。我爸妈和大哥二哥还在精神病院等着我去救,你再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就把你发配去做数学题!”
系统最害怕数学了,有时候景蕴知在脑海里让它帮忙算个有点难度的乘除法,它都能把cpU烧了。
但没多久它又会重启,所以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以用来吓唬吓唬它。
【陛下果然不为美色误国,明君!明君啊!】
……
蓝应玦回到车上,身上的热度才慢慢褪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怎么就对她的手产生了依赖。
不行,得找个名正言顺的由头,去接近她。
不然以后她一有什么事,他就整晚整晚地睡不着。
蓝应玦想了想,拿出手机,给外公发消息。
蓝应玦:“外公,我当时来黎市的时候,你不是说,你和景家关系还不错吗?还说我借住到他家都行?”
外公:“对啊,景旺在的时候,我卖了几项科研专利给他们,算是深度合作过,他们还想挖我去景创做研究,我没答应。你暂时去借住几天肯定没关系的。”
蓝应玦:“这就叫关系不错?我还以为我们俩家是什么联姻的关系呢。”
外公:“搞个科研合作而已,人家就要把女儿嫁给你?你在外面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感觉你已经不是我那个纯洁的小外孙了!你已经被社会的污浊给污染了!你赶紧给我回来吧!”
蓝应玦:“我只是想更深入地调查你丢的那份资料。”
他算是试探出来了,其实外公和景家关系也一般。
就算打着外公的名义住进景家,他也只能去借住几天而已,不能长期叨扰。
蓝应玦不再多聊,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轻轻叹了口气。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什么叫一筹莫展。
……
医院里。
景蕴知完成今晚的学习任务,便打算睡觉。
睡前,又去翻了一下二舅景兴的朋友圈。
半个小时前,他刚发了一条朋友圈。
在机场拍的,内容是:“带我的新老婆回家。”
还配了张照片,是两个青花瓷花瓶。
他明天就回家了,到时候自己手上的证据也可以都拿出来了。
景蕴知对景兴这个舅舅,也是有过一些温馨的亲情回忆的。
不过那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