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子初喝醉了有点黏人,像无尾熊一样抱着叶绵绵,不让她走。
刘姐被吵醒。
起身出来,看到水灵灵的章子初,刘姐满脸都是笑意。
“欢欢,这是你说过的那位姓章的同学吧?”
叶绵绵点头,“是她,喝醉了,有点闹腾人,刘姐,把你吵醒了吗?”
“没事,我睡眠浅,那我去煮碗醒酒汤,要不她明天早上醒来准难受。”
“谢谢刘姐。”
“这有什么的,夫人给我加了一倍工资,就是来盛州照顾你的。”
刘姐说着,转身进了厨房。
叶绵绵莞尔,她知道刘姐是故意提工资的事,就是让她不要那么见外。
章子初搂着叶绵绵的腰,委屈地扁了扁嘴,“你都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叶绵绵一怔。
“我求了好多人,让他们去海上捞你,他们都不去,薄渊出了五百万悬赏,他们才肯出海。”
叶绵绵:“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什么也没能为你做。”章子初挫败极了。
“绵绵,你这五年来不跟我联系,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个朋友一点用也没有?”
叶绵绵胸口一窒,“没有,子初,你千万别这么想,我没有……”
她话没说完,就被章子初捂住了嘴。
她笑得傻气,“没事,你这么想也没关系,我确实很像个废物。”
“那几天,我陪着你东奔西跑,我都没有发现你心事重重。”
“我这样的闺蜜,不要也罢。”
叶绵绵这才知道,章子初表面笑嘻嘻,心里到底藏了多少委屈。
因为她的失联,还有她的不信任。
叶绵绵闭了闭眼睛,“子初,我没这么想,真的。”
“最开始那年,我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打不起精神做任何事,强迫自己不去回忆盛州的一切,这样我才能活下来。”
盛州有她最割舍不下的东西,每次想起来,她都痛彻心扉。
慢慢的,她不再回忆,将自己从痛苦中抽离出来,开始新生活。
盛州的一切就被她埋藏起来,不愿意再触及。
“其实午夜梦回,我想过联系你,但我又想,你应该已经开始了新生活,有了新朋友……”
她话没说完,肩膀就被章子初捶了一下,力道不重,更像是撒娇。
“我就算有了新朋友,你也还是我最好的朋友,知道你还活着,我真的开心死了。”
章子初开心地快手舞足蹈了,叶绵绵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真好!
出走五年,归来她们仍旧是彼此最好的朋友,互相惦念,互相鼓励。
刘姐煮好醒酒汤端出来,放在矮几上,并没有打扰她们说话,拢了拢外套,悄无声息地回了房。
叶绵绵端起温热的醒酒汤,舀了一勺送到章子初嘴边。
“趁热喝,刘姐煮的醒酒汤一绝,喝了明早你不会头疼。”
章子初乖乖喝醒酒汤,时不时地看叶绵绵一眼,像是生怕她会消失不见。
叶绵绵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放心,我不会跑的。”
喂她喝了大半碗醒酒汤,章子初再也喝不下去,别开了头。
叶绵绵将碗放回矮几上,抽了纸巾给她擦嘴,“走吧,跟我回房睡觉。”
章子初摇头,“不想走,就在这里睡。”
沙发很软,也很大,睡下一个章子初没有问题。
但公寓里不止她一个,还有秦倦在。
叶绵绵不是很放心,“还是跟我去房间睡吧,小倦睡一楼,不方便。”
章子初早就迷糊了,咕哝了两声,抱着靠枕睡得香甜。
叶绵绵拿她没办法,只好去拿了条薄被搭在她腰上。
*
次日清晨,叶绵绵被一道尖锐的女高音从梦里惊醒。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太阳穴突突直跳,她往旁边看。
希希不在床上。
下一秒,楼下传来希希洪亮的哭声,叶绵绵忙不迭跳下床,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往外跑去。
她跌跌撞撞跑下悬梯,“怎么了,怎么了,希希摔了吗?怎么哭这么大声?”
等她看清客厅的景象,顿时一寂。
希希光脚站在地毯上,哇哇哭成了泪人儿,显然是被章子初的女高音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