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歌矗立于高台之侧,隐身于陆高轩与胖头陀之后,悄无声息地审视着周遭的一切,察觉到众人站位也是有讲究的,不并不是胡乱站的。
人群被精心编排为五支队伍,以青、红、白、黑、黄五色衣饰为界,每队约莫百人之众。
宝座之下,两侧列队而立的男女老少,从三十余岁风华正茂至六七十岁白发苍苍,皆未携带兵刃,显得尤为肃穆。
大厅之内,五六百人静默无声,连呼吸都显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某位尊贵之人。
众神龙教众皆目不斜视,心神内敛,与李长歌那自由游移的目光形成鲜明对比。
李长歌搜寻良久,直至双眼酸涩,也未觅得方怡与沐剑屏的踪迹,眼睛都快看花了,遂放弃寻找,对周遭景致亦失去了兴趣。
时光缓缓流逝,洪安通迟迟未至,李长歌心中暗忖,此人摆谱之功果然了得,竟让五六百人空候半晌。
约莫一炷香时间过后,钟声再次轰鸣,九响连绵不绝,随后内堂传来密集的脚步,却非常细微,显示所来众人武功高强。
李长歌误以为洪安通现身,岂料走出的是十位年约三十的壮汉,他们同样身着五色衣饰,分别站定于各自颜色的队伍之前。
随着更为洪亮的钟声在大厅内回荡,众人齐刷刷地举起双手,数百枚银铃随之响起清脆悦耳之声。
众人双膝跪地,齐声高呼:“教主永享仙福,寿与天齐。”
这一幕突如其来,令李长歌怔愣当场,尚未来得及有所感慨,便被胖头陀猛然一扯衣摆,身形踉跄,险些跌倒。
“你作甚?”李长歌眉头紧锁,低声质问,同时奋力夺回自己的衣摆。
胖头陀眼神闪烁,四处张望,见重要人物尚未露面,连忙压低声音催促道:“教主即将驾临,切莫失礼!”
言罢,又催促道:“快跪下。”
李长歌沉吟片刻,索性蹲下身子,与跪拜之人高度相仿,且前方有人遮挡视线,一举两得。
他刚蹲下不久,便见一男一女携八名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女自内堂步出。
那名须发皆白,披头散发的男子走到高台中央的宝座上,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威严和霸道的气势。
两对少年少女跟在他身后,他们分站在宝座两侧,宛如忠诚的护卫。
而那名绝代风华的女子一袭红衣随风摇曳,大厅中散发着淡淡的花香,扑鼻的百花香从一鼎香炉中四溢散发出来。
她的步伐轻盈而优雅,仿佛每走一步脚下就会生出一朵红莲,她走到紫檀木榻前,缓缓坐下,姿容慵懒且迷人。
她的面容妩媚动人,一颦一笑之间都流露出无尽的风情,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她半坐半倚在木榻上,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悄无声息的吸引着所有人。
另外两对少年少女伺候在她的身边,或是拿着蒲扇轻摇,或是端茶递水。
李长歌悄悄地抬起头,目光偷偷地朝着洪安通望去。
他心中充满了好奇,想要看看这位声名远扬的神龙教教主究竟长成什么模样。
然而,仅仅只是一眼,李长歌便再也没有了继续看下去的欲望。
眼前的洪安通实在是太难看了,他既苍老又丑陋,那张布满狰狞伤疤的脸庞让人毛骨悚然。
满脸的皱纹如沟壑般纵横交错,而那些伤疤则像是扭曲的蚯蚓一样盘踞在脸上,使得整个面容变得无比丑陋。
看到这一幕,李长歌不禁心生感慨:拥有这样一个丑陋且年迈的丈夫,对于洪夫人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啊!
难怪他会心理扭曲,恐怕童年并不快乐,以毒药控制自己的属下,仗自己武功高强,肆意残杀跟随他多年的老兄弟,所有人对他只有怕和畏,无半分尊敬和爱戴。
这时,左首一名青衣汉子向前踏了两步,手捧青纸,高声诵读:“恭读慈恩普照,威临四方,洪教主宝训:众志齐心可成城,威震天下无比伦!”
厅上教众齐声念道:“众志齐心可成城,威震天下无比伦!”
五六百人的声音整齐划一,声势浩大,震得李长歌的耳朵嗡鸣不断,只得捂住耳朵,削弱声音的传播。
那青衣汉子继续念道:“教主仙福齐天高,教众忠字当头照。教主驶稳万年船,乘风破浪逞英豪!神龙飞天齐仰望,教主声威盖八方。”
“个个生为教主生,人人死为教主死,教主令旨要遵从,教主如同日月光!”
那青衣汉子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