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要是传到给皇上耳朵里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皇上专门命我过来,把这些东西拿给你看看,看看你们平西王府的胆子究竟有多大?竟然敢派人入宫行刺!”
说着,李长歌气愤的猛地拍了下桌子,砰!的声,将吴应熊吓了一大跳。
“公公,这,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卑职的胆子向来就小,平日里都是在吃喝玩乐,哪有胆子啊。”
吴应熊连忙辩解,连小王都不敢自称了,刚开始他便发现其来者不善,还以为对方又是来敲竹杠的,并没有太过在意,钱财他多的是,多个朋友多条路。
他此番进京的主要目的就是收买各路人马,探查小皇帝对云南的看法。
万万没想到,李长歌竟然是奉皇命而来,一时之间,吴应熊心神大乱,来不及沉思皇上派人来的用意。
片刻后,他强自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仔细想来,便察觉出皇帝的真实用途,这是在敲打他啊!
此事是决计不能认的,父王大业未成,一切还在筹备中,不能恶皇上,必须要服软装乖,眼前的桂公公怕是关键。
吴应熊大脑快速转动,想着应对之策。
吴应熊深吸一口气,目光微凝,抬手打开用血衣系的活结,看到上面斑驳的血迹,笔记工整的供词,刀剑上清晰明显的‘大明山海关总兵府’的字样,脸色十分难看,忙不迭地跪倒在地,面朝皇宫的方向磕头。
杨溢之自然也看到了,紧跟其后,跪地磕头,神情惶恐。
入宫行刺皇帝,形同谋逆造反,是诛九族的大罪!
“冤枉啊,卑职父子深受皇恩,怎么会做出这等忤逆的事情,就算给我们一百个胆子也是不敢不愿的,微臣父子就算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皇上的恩典啊!”
吴应熊鬓角流出连串汗水,连连表达平西王府的忠心,就差对天发誓了。
“呵呵,你眼前这些东西可都是那些刺客身上的,里面还有他们供词。”李长歌冷笑一声,指着桌上打开的包裹,翻找出里面的供词,拿起供词扔到他面前。
吴应熊双手发抖捡起地上的供词,上面写的很清楚,刺客是奉了平西王吴三桂的命令,入宫行刺大清皇帝,光复汉人江山,事成之后拥立吴三桂为新主等等,全是些大逆不道的言词。
吴应熊知道自己没有派人进宫行刺,父王如果真派了人,也会提前通知自己撤离,这明显是奸人陷害自家,关键是自己身处京城,是死是活都在皇帝一念之间,要是皇帝听信了这些刺客的话,降罪下来,自己就是第一个死的。
想到此,吴应熊吓得大汗淋漓,身体一软,跪伏在地,看到李长歌像是看到救星一样。
“桂,桂公公...这,这些都是奸人的计谋,陷害...我们父子,微臣父子仇人甚多,奸计如此狠毒必然是为了离间,借皇上的手来报仇,我们父子愿意为圣上效死,忠贞不二,万望公公禀明圣上啊,诉明微臣父子的冤屈啊。”
为了洗脱嫌疑,吴应熊卑微至极,跪在地上移到李长歌身前,讨好卖笑,从怀里掏出一大叠厚实的银票塞到李长歌手上。
李长歌摩挲着下巴,半晌后,笑着接过银票揣到怀里,笑道:“嗯,你这话,倒是有的道理,就是不知道皇上信不信。”
见李长歌收了银票,却依旧没有松口,吴应熊心中一喜,不怕他贪,就怕他油盐不进,旋即感恩戴德地说道:“桂公公乃皇上身边的红人,公公说的话,皇上是愿意听的,公公愿意帮微臣父子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说明其中冤屈,微臣父子的身家性命得以保全,都是公公您的功劳。”
“事成之后,微臣父子还将奉上一份大大的厚礼送给公公您。”
李长歌满意的点点头,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拉起跪在地上的吴应熊,拍拍他的肩膀,“小王爷,何必行如此大礼呢,可真是折煞小的我了。”
其实看到吴应熊给自己下跪磕头,李长歌还觉得挺爽的,只是有些事过犹不及,不能太过分,免得把人逼急了,恼羞成怒把自己直接给咔嚓了,就算皇帝这个靠山也没有用。
闻言,吴应熊知道李长歌这是答应了,顿时心头一松,“往后公公您就是我们父子的大恩人了,以后有机会来云南,微臣父子必然扫榻相迎。”
“小王爷客气了。”李长歌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一点都看不出方才的冷言冷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