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回到四方村,将捕得的猎物换了柴米油盐,勉强过了一冬。
眼见春暖花开,家中粮缸子见了底,家徒四壁的,再无猎物可换来粮食与生活所需。
单只说这周正,只是个好吃懒做的主,许是偏颇了些个。
实在是,他不仅仅是个懒惰文人,还是个无良超级吃货。超越常人的胃口,是他百分百地折损人品的主因。
有吃有喝时候,尚不觉艰难困苦是什么!可一旦口里无粮,胃里无食,肚子里没货,那便是全村的烽火连天,苦不堪言。
如此祸害人物,见了四方村里人家的鸡鸭狗猫一概牲口,又或腊腌板味什么的,怎会不想方设法下肚,祸害人家有加呢!?
那些个行走的美食,那些岁月的味道,哪怕是那些猪食米糠,对于饥肠辘辘之人来说,那种诱惑力,可比光肢打杆的美人儿与你独处,让人欲罢不能。谁会放过,谁把握得住,谁不去偷摸搞弄些事呢!?
天长日久只是形容,一时半会就坏事做绝,总是他为之。
村民本来善念的施舍,自然干净而利落地全给他断绝掉,可见他名声是臭了!
现在尔今眼眸下,没有猎物去换取所需,自没有谁家会理睬他这种货色的死活。真死了才好呢!
村民民风纯粹如此,他在村里哪里还有活路!没有胆子再进山去猎捕。可没有食物,又怎能过活!祖宅既不能卖,又有何用!?真成了困笼不成!
再不敢在四方村里耽搁,生怕就此饿嗝屁了!只得收拾了些破烂行头,再次来到乡镇上,欲图寻谋条活路来,
周正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春风扑面饿肠抽!这时倒是想起那只,被自己遗弃在山林石灶火堆里未曾享用的,泥封荷叶焖得黄油流露的,叫花鸡来了!
可不想还勉强能行走,越想却越是饿得紧,就连走路迈步,都已经是打起飘飘来。大有被谁谁轻推上一把,立马倒地不起的架势。
晃悠着,晃悠着,终来到乡镇上,就在一户熟悉的大户人家门前,他停下了脚步。
念起曾经得到过这家的豪放施舍,强撑着的意志,也就再没有了!瞬间就天旋地转,饿得昏厥过去。
一阵春风吹过,桃花瓣瓣从大户人家院内飘飞来。
当周正意识恢复,缓缓地睁开眼睛。却是发现,此时,自己正躺在一张小檀木床上,自不知道,怎么会身在此处的!
扭头看向透光的窗户,此时那里,有一位绫罗纱衣貌美少妇,正依身木桌上眯盹着。
她白皙的十指上戴满金戒指,如玉似藕的双支垫在桌面,捧撑着黑发盘髻的秀首。
忽然,美少妇似是觉察到周正醒来了!也兀自睁开美目,向他这方望来。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自然地冲入了他们的脑海,彼此不由的,都移开了各自不安的目光。
美少妇先站起身来,莲步轻移,来在小檀木床边。
她用一种不悲不喜,对陌生人的腔调,甚至于还有些鄙夷的目光,看着周正说道:”既然醒了,就起来自去吧!这样子躺着,难不成还想癞我家里,让我家养你不成?”
周正闻言,己被擦洗干净的面容,少有的红臊起来。他费劲地掀开身上的一床旧被子,使劲地撑起身体。
并带着不好意思的口气说道:“真对不住夫人,一时饿倒在你家门前,给你添麻烦了!我这就走,这就走。真是谢谢你救了我。”说罢,他艰难的起身,挪动蹒跚步子,就朝城外去。
可才从饿昏状态中醒过来的他,还没有补充什么食物养分,自没有多少气力。才走得了三五步,就觉昏昏沉沉,天旋地转的,就向后倒去。
那美少妇见状,急忙跟上,伸手去扶,可不想被他向后连带拉扯着,俩个身体一块儿倒在小檀木床上。这小木床不堪重负,发出“吱吱嘎嘎”之声。
这下子,尴尬了!美少妇是直接扑倒在周正怀里的,坏家伙虽然无力,但男人味儿却是不弱,小檀木床又吱嘎作响,不勉让人想入非非。
美少妇虽是己嫁为人妇,然已守寡一年有余,自也是被他的男人味儿,给整弄得美颜通红,心跳扑通加速。
她羞涩暗恼“这个无良家伙,死赖性子的混子,该不是故意的吧!?”
美少妇急用力支撑,站起身来。她整理好凌乱的衣装。看向仍躺倒在小檀木床上,脸色惨白的周正,严声问道:“你是四方村那个叫周正的么?怎么撵你出门去,你却是赖着不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