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生便在县衙大堂上高声承认道:“我因贪恋杨氏貌美,欲娶她为妻,因此便杀死了她的丈夫,她对此一无所知。”
县令得了他这话,巴不得早点结案,好回去与三姨太颠鸾倒凤,为了铁定此案,便是急忙问道:“朱生,空口无凭,你可有证据来?”
朱生听他如此问,便知这昏官是饶不掉自己的了,于是胡乱说道:“有血衣为证,藏在家中。”县令就派衙役到他家里去搜索,竟然是没有找到。
此后便是衙役们严刑拷逼问血衣下落,昏死过去几次又苏醒过来的朱生,本着死就死了!但得救活可怜又无辜的杨氏之想法,仍然坚持说:“许是我母亲不忍心让我去死,才不拿出来做证据吧!你们让我回家亲自去找便是”
于是一班衙役押送着他回到家去,朱生对她母亲说道:“娘呀!你就拿出血衣来吧!我肯定是活不成了!你不拿出血衣,他们酷刑相加,我也是活不成的,反正总归都是个死,迟死不如早死,你就让儿少受些罪吧!”
朱生母亲见到儿子浑身上下,体无完肤,面上几无血色,嘴唇干裂得尽是血枷,十指指甲盖全没了!衣裳也都打成了布片儿。她知道孩子受了不少的罪,便声泪俱下地走进后屋,过了一会儿,拿出了件血渍未干的血衣交给差役。看着血衣,虽然衣服上血迹还未干透。这班衙差哪管这么多,押了朱生回县衙复命了事。
县令仔细查看血衣,也不叫仵作验验,便认为证据确凿,判处朱生死刑,秋后问斩。
府城上司两次驳回其重审,但是县令为了交差,好过幸福生活,坚持维持原判,朱生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其口供也是不变,于是被判了死刑,案子拖拖便是一年多,行刑期又快到了!
这一天,县令正在堂上审理一个案子,忽然有一个红面酋胡的高大男子,直接闯入公堂之上,差役们近他身边尽皆东倒西歪跌跌撞撞,躺在地上痛苦不堪。
来人双眼瞪得溜圆,怒视县令大骂其道:“好你一个昏官,贪赃枉法,不讲道理,怎么能治理好此县百姓!”
几十个差役跑上堂来,又想要抓住他,那人只是双臂一挥,差役们又一个个都跌倒在地上。
县令害怕了!想要逃走了事。那人却大声说道:“昏官你且听了!我乃是本地城隍,你如果仍想逃跑,我便马上杀了你!”
县令闻言吓得瘫倒坐在地。那人便说道:“朱生杀人一案,那杀人的乃是无赖泼皮宫标,与朱生毫无关系,你屈打成招,又不辨是非,再要一意孤行,胡乱定案,坏人生寿,便将你死来,打入十八层地狱,受无边业火酷刑!”
说完,那人便倒在地上,昏了过去,才是过了一会儿,他就醒了过来。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胡子也变成了山羊短胡,个头小了一圈半。
衙役上前捉住,问他是谁?打哪里来的!却原来就是宫标本人。才过了堂,打了一顿板子,他便是承认了全部的罪行。
原来,宫标无赖泼皮,家在杨氏与媒婆家后边,那时赌钱输了!知道邻居家男人要出门去讨债回来。
他就在心里想,男人腰里一定缠了很多钱来。等到把人杀了!才知道一无所获。
先前死不认账,挨了顿打回家完事。后来听说朱生屈打成招了!暗自庆幸自己命硬。可他却是不记得了“人在做天在看”。
至于他自己怎么就闯进公堂,怎么就大骂县令,打趴下一干公差,他自己也是说不清楚记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县令怕又有异事发生,只好打起精神审明案情,当问朱生的血衣是哪里来时,朱生自己也不知道,又审问朱生的母亲。
原来是她害怕儿子继续受刑罚之苦,自己割破自己的手臂染血而成的!查验她的左臂,刀痕还在,仵作验证血衣上的血边确是朱生母亲的。
县令十分惊奇,自知自己昏头招惹了神明,便不敢再行造次,于是便释放了朱生回家,把个泼皮无赖宫标判为死刑,天天在监狱里打个半死,却就是不让他死去,只待秋后问斩。后来县令被人弹劾罢官,受到罚没抄家处置,也在拘押监狱期间死了。
至于投影宫标身上的城隍!那是朱生母亲前几日到城隍庙烧香,向城隍爷的神像诉说了儿子蒙冤受屈,将要问斩事后,城隍怒火中烧,显灵破案所至。
一年后,被害男人的母亲,不想杨氏孤寡一辈子,让她改嫁自去,杨氏感激朱生舍生相救,是个重信守义的汉子,于是便嫁给他做了朱生的妻子。媒婆吃了一顿打,这年也赚了一锭银。
而城隍庙里,常有人酒后唱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