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放三声,所以大家都换这个职业叫“放三炮的”。
&esp;&esp;而郑田娃就是干这个的,所以大家又都叫他郑三炮。
&esp;&esp;郑三炮家境贫寒,平时又爱喝酒,所以快四十岁了,才讨到一个寡妇做老婆。
&esp;&esp;自从娶了老婆,郑三炮便改了性子,也不喝酒了,除了出红白喜事儿挣钱,就是跟老婆腻在一起,没过多久,他老婆春梅就怀孕了。
&esp;&esp;他老婆怀孕后,他就几乎很少出去接活了,实在推脱不掉了,才带着火药和土铳,出去跑一天。
&esp;&esp;眼看孩子就要出生了,却出了这么档子事儿,估计对郑三炮的打击挺大的。
&esp;&esp;到了洪桥水坝,我刚下车看到一群人围成一圈,在讨论些什么。
&esp;&esp;见到我来了,从人群中走出一个老头儿,从怀里掏出了一包烟,抽出来给我递了一根,却被我委婉的拒绝了。
&esp;&esp;“这是郑老伯,田娃子的爹。”
&esp;&esp;“彭小哥来了,你快给看看吧,看这事闹的。”
&esp;&esp;马有铁给我介绍着,我点了点头喊了声郑爷爷,便向着人群走去。
&esp;&esp;我爷爷活着的时候,在周围十里八村不管人信不信他,总还算有几分名气,我才刚走近,人群中就自动给我让开了一条路。
&esp;&esp;我低头一看,湿漉漉的地上躺着一具尸体,上面盖着白布,我上前蹲下,拉开白布一看,心中不免惊骇了一下。
&esp;&esp;只见一具被水泡的发白浮肿的女尸,睁着双眼,嘴巴微张,双手捂着肚子,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esp;&esp;我往她腹部看去,只见她肚子滚远硕大,如果不是意外而死,恐怕这个小生命不久就要出生了。
&esp;&esp;“春梅啊!春梅,你和孩子走了,你让我怎么活啊!”
&esp;&esp;一个男人坐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
&esp;&esp;“尸体子母连体,阴气太重,不能接触地面太久,得赶紧买一口上好的棺材,棺材底要铺上石灰粉,找属龙属虎的人抬着下葬。
&esp;&esp;切记,千万别停尸过夜,否则极容易诈尸。”
&esp;&esp;我对着郑爷爷说着,郑三炮却突然“腾”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大声反对道:
&esp;&esp;“不行!春梅活着的时候没跟我享着福,死了我绝对不能就让她就这么走,必须得停灵七天,大操大办!”
&esp;&esp;我感觉这男人虽然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但竟也有情有义,不忍看着他横死,于是出言劝解道:
&esp;&esp;“郑三叔,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但春梅婶子的尸体的确不能停灵过夜,她生前未能生产,执念极重。若要停尸,诈尸都是轻的,最怕她产下阴胎,恐怕会祸及全村啊。”
&esp;&esp;听了我的话,众人也都纷纷劝解郑三炮,让他尽快给他老婆下葬。
&esp;&esp;“胡说八道!滚,都给我滚!你们都怕死,我不怕死,春梅要是回来,就让她把我也带走好了!也省的她一个人在那一世孤单寂寞。”
&esp;&esp;郑三炮仿佛受了伤的野兽,上前把我推了一个趔趄,然后上前死死护住他老婆的尸体,任谁也不让碰。
&esp;&esp;我眼看事情不可为,只能暂时放弃安葬死者的打算,看来今天晚上,注定不平凡了。
&esp;&esp;当天晚上,我就和冷凝悄悄地爬到了郑三炮家的屋顶,等尸变!
&esp;&esp; 找死!你怎么买槐木棺?
&esp;&esp;“春梅啊,春梅!孩子啊,你们都走了,可让我一个人怎么活呦!”
&esp;&esp;夜半灵堂里,郑三炮一只手抱着棺材大哭,另外一只手里抱着个酒瓶子,狂灌一口,又开始继续哀嚎。
&esp;&esp;郑三炮的哭声凄厉哀怨,冷凝皱了皱眉,我把她温柔的拉进了怀里,堵住了她的耳朵。
&esp;&esp;唉,让她别跟来还不听,我知道冷凝是怕子母连体煞阴气太重,我对付不了,所以才执意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