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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自己的选择。”鬼门主松开他的手,没再说话,而是向兰徵身体里输入自己的灵力,尸气萦绕在指尖,鬼门主捏了几个法诀,连方随也没有看清动作。
&esp;&esp;“精血。”鬼门主很快对那个女弟子道。
&esp;&esp;女弟子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利落咬破自己的手指,取出一滴精血滴落在兰徵眉心,这滴精血稍作停顿,随后竟是被兰徵额前的皮肤吸收了进去,飞快消失不见。
&esp;&esp;精血完全消失的下一秒,兰徵睁开了眼睛。
&esp;&esp;那双瞳孔是灰色的,也不会灵活地转动,定格在一个固定的落点,兰徵直着眼神站起身,向那个女弟子单膝跪地:“主人。”
&esp;&esp;被叫主人的女弟子崩溃地抱住他,良久才整理眼泪向鬼门主行礼:“兰茵多谢门主。”
&esp;&esp;鬼门主将兰徵做成了兰茵的鬼侍。
&esp;&esp;怀中的身体散发的寒意愈发严重,方随不再看其他人,有些拘谨地抱着冰块一样的封从心。
&esp;&esp;他的徒弟好像也快死了。
&esp;&esp;“你救不了她。”有人替他说出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esp;&esp;方随被这个熟悉的声音震惊到无以复加,不自觉地弯下了腰。
&esp;&esp;心脏开始抽搐着疼痛,四分五裂的痛感传遍全身,这个身体的应激机制又开始作妖。
&esp;&esp;众弟子听到这个声音皆身体一震,纪藏云抓起自己的剑用力指向天边再次出现的男子:“就是他!就是他伤的兰徵,师姑变成这样也和他脱不了干系,你到底是谁?!”
&esp;&esp;“我是谁?”男子眼睫垂下,似乎有些委屈地点了点方随:“他没有告诉过你们吗?”
&esp;&esp;方随用力抓住胸前的衣物,仿佛这样做就能缓解心脏带来的痛苦,但显然无用。
&esp;&esp;“你怎么了。”鬼门主语气冰凉地问他,字字句句却犹如心知肚明。
&esp;&esp;方随脱口而出:“我心疼。”
&esp;&esp;“方随之。”鬼门主突然就笑出了声,这是他 感同身受
&esp;&esp;“恶心”二字一出,纵青珩所有的表情都瞬间凝滞了。
&esp;&esp;他其实应该欢喜。
&esp;&esp;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他的师尊却还是因为自己八百年前的一句“恶心”介怀至今,时过境迁,他最怕的不是方随之恨他,而是方随之根本不在意他。
&esp;&esp;玉识君在意的事情那么多,想救的人那么多,他的爱早已分给了天下人,连恨可能都是轻飘飘的。
&esp;&esp;毕竟是自己养了那么多年的徒弟——不如就此作罢了。
&esp;&esp;纵青珩怕再次见到方随之,他会这样对自己说。
&esp;&esp;好在他说自己恶心,他还愿意将当年的恨放在心上,他还挂牵着自己。
&esp;&esp;若非爱到深切,万不会恨之入骨。
&esp;&esp;纵青珩回过神,温柔道:“可是师尊,我们是在四方净土拜过师祖像的,我的魔身与灵力无法兼容,是您用一缕神魂替我结了元婴,我的经脉处处是您替我梳理魔气的痕迹,您永远都是我的师尊。”
&esp;&esp;“你不是自己毁了吗?”心脏疼得久了,虽然痛楚并未减轻,但方随耐受能力是上来了,也不算白挨,听着纵青珩扯从前的那些师徒情深就想笑:“魔气与灵气无法同时存在,我做你师尊时教你修灵力,以灵力结元婴,可你如今周身上下没有一丝灵力,你早已毁了灵力元婴。”
&esp;&esp;“若不彻底磨灭灵力,我必要时时刻刻受两种力量互相折磨之痛,修为也无法精进,师尊,不这么做,我在秋水境活不下去的。”纵青珩着急地向前两步,想靠近他解释:“师尊,我得活下去,我必须活下去。”
&esp;&esp;“那我就该死吗?”方随偏开身子挥出一道水墙凝结在纵青珩面前,拦截住此人不知好歹的靠近:“再动一步,你这道分/身就永远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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