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但此中并无慌乱,反而有如深谭,宁静悲悯。
&esp;&esp;他一边拿过一个捣药臼,一边摆手让庆平再去舀半桶雪,还说要在外头等雪化成水再拿进来。
&esp;&esp;一向不听外人吩咐的庆平竟然二话不说就拿着木桶出去了。
&esp;&esp;虽说已然退了烧,但楚晏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坐直还没一会儿就又只能倚在床头的枕上,偏头看向衣衫破旧的老郎中。
&esp;&esp;“您要和我说什么?”他问。
&esp;&esp;老头停下手上捣药的动作,抬头,道:“你挺聪慧。”
&esp;&esp;“是前辈支开人的意图太过明显。”楚晏说完又咳了咳。
&esp;&esp;老头继续捣鼓那些药粉,不再看过来,只是问:“你可有顽疾?幼时可否体弱?心口处是否常常闷痛?是否偶尔觉得身体不如从前?”
&esp;&esp;“不曾有过顽疾,也不曾体弱。不过确实时常闷痛,身体倒还好,但比起从前的确偶尔力不从心。”
&esp;&esp;不知道是不是他听错了,捶打的声音里似乎夹杂了一声叹息。
&esp;&esp;吴虞将药粉倒出,又捣鼓起药箱中的其他药材,片刻后,拿着那些药粉走上前。楚晏看清他的脸上多了几分动容,连语气都藏了些恻然:
&esp;&esp;“那你可知,你身负顽毒?”
&esp;&esp; 相思无医
&esp;&esp;见他不回话,吴虞又将药粉过筛,继续道:“还没打仗的时候,我曾在姜国游历过一段时间,你身上的毒,叫做「苦思」,是姜国南方极为罕见的一种巫毒,服用者起先不见任何不适,甚至年都不会见效,但人会愈来愈虚弱,后期则肝肠寸断,宛若饱尝相思之苦,最后郁郁而终,若非了解,名医都诊不出来此毒。”
&esp;&esp;楚晏的脸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眸光流转,也只添了几分释然。
&esp;&esp;“「苦思」原来是叫这个名字,也算是贴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