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什么「海清河晏,永世长宁」,不过一个两国糊弄世人的骗局,都只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谋划。他不过是一个盲目自大的牺牲品而已。
&esp;&esp;这场盛大的骗局,终究只骗了他楚晏一个人。
&esp;&esp;他只悔恨自己为何要将庆平与袁冼卷入这场不堪的战争中,本就该他楚晏去还清的罪孽,偏偏落在了和他最亲近的人身上。
&esp;&esp;他的思绪还在游荡,顿觉手中一凉,低头,是那枚来此 断指以还
&esp;&esp;“殿下,殿下?”墨岩给马车里的顾长宁递来一件斗篷,叫了他好几声,才拉回了他的思绪。
&esp;&esp;他还沉浸在被楚晏拒绝的苦涩中,昨夜要不是他拼命拦着,恐怕楚晏会把那同心佩一起扔出来。方才去向楚晏道别的时候,也被他冷落在一旁,好像他走或不走,对楚晏并无区别。
&esp;&esp;不过他走时还是把同心佩系在了楚晏腰间。他咳了几声掩饰难过,示意墨岩继续说。
&esp;&esp;“前方来报,姜帝昨夜病逝,新帝今日登基。楚晏殿下不在,新帝应当是那位四皇子楚毓。”
&esp;&esp;他闻言心中又是一沉,毕竟若不是他拘着楚晏,或许登基的就是他了。
&esp;&esp;楚毓登基之后,应当会继续先帝的征战策略,闹不出太大的动静。至于接回楚晏的事,恐怕是不会多提一个字。
&esp;&esp;顾长宁偶然间有几分荒唐的庆幸,庆幸姜国不会再从他这里夺走楚晏。
&esp;&esp;一声呼唤越过马车传来:“殿下,时辰到了,现在出发吗?”
&esp;&esp;他抬了抬手,让马队稍候。再低头看着站在马车外的墨岩,把他招到近处,轻声嘱咐:“你替我暗中去查当年母妃遇害的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esp;&esp;墨岩先是一愣,然后点头。
&esp;&esp;言罢,他朝远处候着的车队点头。木轮轻响着滚动,带着马车缓缓行进。
&esp;&esp;他此去祁城并非是为了受封,虽然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已经太晚,但他终究还是醒悟,没了楚晏,他当了那太子也无用。他只想卸下军务,换楚晏平安,再带着他离开这是非之地。
&esp;&esp;他这阵子总是梦见从前的事,那个时候,楚晏还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时常跟着他一起去猎场射猎,楚晏的箭法也很好,从他手里逃脱的猎物有时会被楚晏猎中,还会变着法儿地夸赞他。
&esp;&esp;想到这里,他沉闷地叹了一声,帘外远山隐隐,辽阔的原野上茫茫皑雪,将那些欢声笑语冻结在了再也回不去的从前。
&esp;&esp;楚晏也从菱生这里听闻了姜帝病逝的消息,但他的哀痛好像也没有那么溢于言表,只是在床榻上朝着姜国的方向注视良久,最后欠身一拜,便也没有再多言什么了。
&esp;&esp;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只是他肉眼可见的枯瘦了。整日的精神也不大好,哪怕菱生陪在身边,也时常寡言落泪。
&esp;&esp;顾长宁走后的这几日,墨岩也不知去向,墨旗虽是接下留守的职责,但也不常出现。听说就连谢北轩也已经回梧都了,营地里大部分随从也跟着一并启程,这下倒变得清闲许多。
&esp;&esp;楚晏日日喝药,有时口中竟然被苦得失去了味觉,分辨不出酸与甜。他今日边咳边推开还剩了一半汤药的碗,这药难喝到连他这样不怕苦的人也都喝怕了。
&esp;&esp;吴虞又递了回来,“既是要成全我的美名,怎么能连药都不喝完?”
&esp;&esp;他幽幽地看了那半碗药一眼,还是接过来喝下了,只是喝完后缓了好久才咽干净那股苦涩。
&esp;&esp;“这药我又添了几味药材,你这几日感觉如何?”吴虞让菱生收拾了药碗,看着他问。
&esp;&esp;他轻轻摇头,“我已是行将就木,老先生不必为我费这么多心思。”
&esp;&esp;老头捋了捋白须,看他日渐没了生气的样子,心里不忍,但嘴上也没说什么,只拿过针袋给他的腿施针。
&esp;&esp;楚晏偏头看了看床头矮凳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