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红蕊姑娘的病迟迟不好,也是因为墨旗让属下调换了红蕊的药,也是我将红蕊重病的消息透露给楚晏殿下的。是我对不起楚晏殿下,也对不起您。殿下您要怎么罚我,属下都没有异议,只求殿下放过我在京中的家人,墨岩愿意以死谢罪。”
&esp;&esp;他说完一长串,好像终于把久积心中的剧毒吐露了个干净,两肩有种从未有过的解脱感。
&esp;&esp;只有心中无限的愧疚还郁结在他曾经落笔写下的每一个字里。
&esp;&esp;每一个字都曾是楚晏用心交过他的笔法,是他当初贪生怕死,自私自利,才将那些字变成了一根一根刺向楚晏的毒针。
&esp;&esp;如果楚晏的死是一场盛大的处决,那么他墨岩也是其中一个刽子手。
&esp;&esp;他跪在地上等了很久,漫长到好像外头屋檐的滴水已经将他凌迟了三千遍。顾长宁却仍然一言不发。
&esp;&esp;他大着胆子抬头,却只见案前的人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esp;&esp;墨岩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不忍打扰。又低下头嗑在地上。
&esp;&esp;良久之后,顾长宁终于开口:
&esp;&esp;“墨旗在哪?”
&esp;&esp;“此前一战,墨旗为掩护殿下撤退,身负重伤,此时正在祁城的客栈养伤。”
&esp;&esp;“皇帝呢?”
&esp;&esp;称呼的变化似乎蕴含了太多的意义。
&esp;&esp;“昨日就已经启程回京了,但并未颁布立您为太子的圣旨,陛下来这里,可能只是为了试探您对楚晏殿下和继续攻城的态度。”
&esp;&esp;墨岩将自己心中所想和盘托出,也做好了问完话就会被处斩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