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楚晏不等他说完,就出声岔开了话。楚源见他这般,也就识趣地打住了没问出口的想法,只靠在扶手上略表遗憾地叹了口气。
&esp;&esp;狩猎的第二日便是中元,一年最中,正是初凉未冷时。
&esp;&esp;袁冼依照他兄长的意思,被葬在了溁城,就连那溁城的城门都扩建了一倍有余,正中间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刻着袁冼的忠义事迹。
&esp;&esp;姜都只有一座衣冠冢,坐落在城郊的皇陵边。离恨常伴青冢,点染在荫凉的树影间,一抹白衣又端坐在木椅上,枯对坟前。
&esp;&esp;他拿了一把纸钱,一张张分好,丢进铜盆里焚烧,青烟缕缕,飘向头顶上空,最后那些未能烧透的灰烬又飘落,如同一场零碎的黑雪,落在在场的人心头。
&esp;&esp;“从前这兔肉都是你来烤,现在你不在了,只能我跟锦逢随便弄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esp;&esp;楚晏望着那半人高的墓碑道,又端了一杯袁冼生前最爱喝的桃花酒敬在他坟前。
&esp;&esp;其实仔细想来,他们五人,从前亲密无间,有两小无猜,有手足兄弟,也有倾盖之交,怎么偏偏就能在万千结局中走了这样悲惨的路呢?
&esp;&esp;他叹了叹,又在墓前凝视良久,思索这个问题的答案。
&esp;&esp;直到红蕊提灯过来给他披了件衣裳,他才意识到那火光已是如此明显——天黑了。
&esp;&esp;红蕊推着他,问:“徐大人已经先去河边等候了,您要放盏河灯吗?”
&esp;&esp;“嗯。”
&esp;&esp;都城有一条贯穿全城正中的长河,宽阔的河边在平日里满是来往的船只。此刻却宛如一条活过来的火蛇,承载着无数盏明灭的河灯蜿蜒而去,在一众喧闹悲戚的人群中静静地淌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