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坐了十几号人,除了楚云韶的直系亲人,还有叔叔伯伯之类的旁系亲属,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她的情绪不大好。
妈妈万若驰骋生物医药学界几十年,曾顶着国家的压力,突破技术封锁,成为最年轻的院士,此刻也罕见的没有控制住情绪,眼眶红了一圈。
楚云修和楚适南及剩下的所有旁系亲属都自觉地离开了房间,楚云韶用眼神祈求他不要走,楚云修向她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你这孩子,怎么回到家反而惶恐起来了呢,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啊”妈妈万若上前牵住她的手,偏头忍住眼泪。
楚云韶很想抽回自己的手,周围的空气都粘稠了不少,有些喘不过气,她难受的想哭,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口蔓延。
爸爸楚承彦叹了口气也起身,接过万若手中的那双手,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你看看你,离开家一年瘦的跟个战荒年代没长好的红高粱一样,又黄又瘦,还好意思甩小脾气”
楚云韶抬头看了一眼爸爸,他中气十足,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尽管在她面前收住了上位者的那股子压迫感,但是终究是长年身居高位惯了,还是压迫感很强。
她想到了她最坏的结果。
“哭的难看死了,赶快把你那眼泪擦擦”他转身拿起手帕替万若擦干眼泪,搂住她的肩膀,抚摸她暗暗安慰。
“楚楚明天有工作没有?”妈妈问道。
楚云韶无奈,只能承认这个称呼。
“没有”她乖乖回答。
“那行,你下去玩玩,看看有没有看对眼的,下面这些公子才算配得上你,你赶快洗洗眼睛,免得被些上不得台面的歪瓜裂枣把魂勾走了,等你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来了再上来”楚承彦挥了挥手,顺带着阴阳怪气了一波。
“好,谢谢你……爸妈”楚云韶如蒙大赦。
很荒唐,她一出来腿都软了,止不住的打颤,房间里还隐隐约约的传来说话声,她不想表现自己的异常,僵着腿扶着扶手暗淡的从楼上下来,尽管打颤的幅度很小,但是因为穿的是铅笔裤就很明显,她只能不断的四处转动。
所有人穿着西装礼服,只有她一身日常装扮,格格不入。
楚云韶站在摆满小点心的桌子后,动作很轻的摸腿,不敢让旁人知道。
她很清楚自己跟楚云韶没有一点关系,如果不小心谨慎一点,一定会被楚家那些人发现,按照她家这个实力封困她轻而易举,可能心软一点为她们亲爱的女儿留住这条命,反正进退她都只是一个寡人,好像比这更可悲,她是一个没有身体的孤魂野鬼。
楚云韶低头忍住了眼里的眼泪,只是叹了口气,走出大厅围着一棵大树转圈。
过去这几个月她尽力融入她的圈子,可是自始至终她都收着自己,想着以后可以慢慢做回自己然后取代楚云韶,可是现在看来她应该永远收着自己,为了活着。
“我想回去了”她仰着头看月亮,喃喃自语,仿佛说梦话一般,这句话很快就被吹散了。
山上气温很低,有些冷,楚云韶不想回大厅,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蹲在地上玩开心消消乐。
“稀奇啊”男人张着腿蹲在地上,两只手随意的搭在膝盖上,嘴上衔着一根雪茄,冷白的灯光打在他金色的头发上,微微侧着的脸冷淡瘦削。
楚云韶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不轻,想站起来却不料蹲的太久脚酸的很,直接跪在了地上。
男人轻笑了一声“不用给我行跪礼”
楚云韶低头翻白眼,本来心里就烦,要不是看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自己又是无依无靠的,不怼他她跟他姓。
“嗯?”男人疑惑。
楚云韶抬头对上它那双海蓝色的透亮瞳孔。
“你不会说话?”他继续问。
“刚学没几年”楚云韶从地上起来,拍干净身上的灰尘,没忍住。
“看出来了,不怎么会说话”
“那先生视力很好”
“说话小心点,这到处是树,隔音很好”他突然凑近楚云韶,压低声音“咋们俩孤男寡女,我对你做点什么,你喊破了喉咙都逃不了”
“我卖唱的,高音还不错”楚云韶一脸警惕他,有些生气“你试试”
“真不禁逗”男人语气有些怅然。
楚云韶不说话继续玩游戏,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我叫艾利克斯,你叫什么?”
楚云韶刚刚看他那双眼睛就知道这是个外国佬,刚刚她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