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过去把发丝勾进来,俩人之间的距离极近,楚云韶呼出的温热气息喷洒在江显允的耳廓周围,身上淡淡的体香丝丝缕缕钻进他的鼻腔,暧昧开始在车厢弥漫。
江显允的身体横在楚云韶身前,他侧过头不经意扫过她的睡颜,垂下眼紧紧的盯着她淡粉色的唇瓣,眸色一点一点的变深,忍不住靠近她,想让身体记住她的馨软的味道。
味道一点一点的变浓,他忍不住心猿意马,想索取更多,牵手不够,拥抱不够,亲吻不够,要把她揉进骨血里才够。
嘴唇快要碰到一起的时候,他猛然惊醒,迅速收回身子眼底闪过一丝羞愧,随即哑笑一声,低声说了句“你跟畜生没俩样”
压制住心里的悸动,他靠在座椅上,偏过头看着她,伸出有了点薄汗的手,夹住她的脸揉了揉,软软的,摸着还挺舒服,他心里冒出点满足来。
但这不够,远远不够。
他从后座拿了个枕头,盖住了腿,启动车子,开的速度比刚刚慢多了,回医院的路上没遇到什么车,江显允时不时扭过头看两眼楚云韶,脸上挂着温和少见的笑。
山雪未消,天气寒凉,汽车沿着路蜿蜒向上,车内暖意融融,她闭着眼睛在他身边睡得很乖很熟,他恍然觉得他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
这感觉还不错,他觉得有她在住桥洞他也喜欢。
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没一会就到了医院,江显允没有立即下车,拿出手机拍了一张三明治和手抓饼的合照,他眼中含着温情,随后把镜头对准睡梦中的楚云韶,按下了快门。
朋友圈空空如也,就连个性签名都是一个点号,十二月十九号他发了他人生中第二条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文案是我喜欢三明治和手抓饼,但我更喜欢你。配图是刚刚他拍的那俩张。
他的第一条朋友圈也是仅自己可见,那是七年前他在山区当兵时抗洪救灾的照片,他救了很多人,他说希望妈妈可以活下来,希望永远有人陪着自己。
天违人愿,妈妈躲过了江家的明枪暗箭,却没能逃过命运无常,最终她没能活下来,十六岁的江显允失去了这世上最后一个真正关心他的人。
他没有细想,下车把楚云韶从车上抱下来。
刚一碰到她的腿, 她就睁开了眼,他眼中浓烈的情感还未来得及隐匿,俩人就这么对上,楚云韶触及到他的眼神,心中猛然猛然塌陷一块,又甜又软,她慌张的撇开眼,推开他独自下了车。
江显允面不改色的拿上手抓饼和三明治,俩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医院。
每一间病房旁边有一间家属陪护房,楚云韶走到自己门口停下了脚步,靠在门框上等着他走到他房间前。
“怎么了?”江显允走到她离她很近的地方,很自然的问。
楚云韶抬头看他,攥紧手“就是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还有那天晚上的事,反正就是很感谢你”
“所以呢?你的感谢就这么简单?”江显允垂下眸子,目光带着侵略性,第一次毫不掩饰地在她面前展示。
楚云韶看向走廊尽头的那扇窗子,避开和他目光的交错,面无表情“那你想让我怎么感谢?”
空气沉静了一会。
江显允放下横在胸膛前的手,插进了裤兜,俨然一派懒散的样子,目光变得温柔起来,轻笑一声,声音温沉“行,那我想想”
那笑声落在楚云韶耳朵里,刺激得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的目光莫名让她想起了毒蛇的舌头。
“你慢慢想”
“反正我们当朋友的日子还长。”
是期盼,是承诺,是警告,是江显允现在最听不得的话。
他脸色冷下来,周身的气压降了好几度,医院走廊冷白的灯光落在他纯黑色的手工西装上,一黑一白的强烈碰撞更加重了他身上去暴风雪过境之后那种摧枯拉朽的肆掠气息。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他周身的无底洞般的低气压吸了进去,楚云韶感到心慌,无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楚云韶,你最好先想清楚我江显允是个什么样的人”
“再好好想想要怎么感谢我?”
他声音宛如烈酒一般熏辣,糙的像是从喉底恶狠狠磨出来的,他现在就恨不得将面前这个一身反骨的人拆吃入腹。
再他那个眼神,这句话之前,她以为他那个打人的狠厉手段,悉心的照顾,以及他下意识的亲昵,从捏手到掐脸再到拥抱,最后到示弱都是因为他觉得她是个可以信任的人,是看在楚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