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显允听着她那边均匀的呼吸声放下了心。
“夏闻,我明天早上的研讨会是几点的?”
“十点半。”
江显允伸手看腕表,现在是晚上八点四十二。
他订了一张晚上十点飞海城的机票,和一张凌晨六点从海城飞帝都的机票。
拿上车钥匙,他给沈易安打了个电话。
……
凌晨两点二十四。
“怎么了江总?”朱意看清手机上的电话猛然惊醒。
江显允坐在酒店大厅,抬头看着前台挂着的大钟,心里盘算自己能在这儿待多久。
“不好意思,这么晚把你吵醒,我现在在你们酒店大厅,麻烦你把楚云韶的备用房卡送下来。”
朱意披了件外套找出楚云韶的备用房卡匆匆往楼下赶。
“麻烦你了。”他抬手给她转了一千块。
“不不不,江总,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是公司的员工,为您服务是应该的。”朱意没要,把一千块的转账退回了。
“收着吧,现在是下班时间,这是你该得的,就当这是公司给你的加班费和奖金。”江显允重新转过去随后按熄了手机,抬眼看向她。
朱意收下了。
“麻烦了。”
江显允把房卡给前台看,保安才让他进去。
楚云韶半夜被疼醒,肚子上贴着的暖宝宝不知道哪儿去了,她起来接水暖暖胃让自己舒服点。
房间冰冷,只开了一盏小夜灯,冒出点微光,勉强照亮房间。
隐约间听见开门声,她扶着腰的手一顿。
江显允推门而进,房间开了一方光,楚云韶回头对上他,额头上两滴冷汗砸碎在地。
他还穿着一件茶灰色的风衣,里面黑色的西装衬衫胸前湿了一块,脸上密密麻麻的出了些汗,头发凌乱。
江显允放下东西,上前把她抱上了床,替她掖好被子,一句话没说,把房间的温度升起来。
随后从袋子里拿出一包用牛皮纸包好的药粉冲进楚云韶刚刚接好的那杯开水里,拿消毒柜里的筷子把它搅拌开。
“先别动。”
他打开门,向楼层值班员要了一块专门热敷的毛巾。
拿到毛巾后,从浴室端了一盆热水出来,把毛巾丢在里面,一刻未停的又把床上桌拉过来,提过来一包用食品保温袋装着的东西。
一碗漂亮的红枣银耳粥,帝都念安堂的。
地面摆着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行李箱,他一一把东西整理好。
做完这一切后,他脱下风衣,叉着腰站在空调对面吹风。
眼看着冲的药好了,他又端起来送到楚云韶嘴边让她喝,她要伸手接,他不让。
楚云韶半躺半坐在床上,静静的看着他在房间里忙碌的身影,不知道开口第一句话该说些什么。
“这是念安堂的老中医开的方子,专门治痛经的,我让人磨成了粉,你来姨妈这几天一天一包,养气血止疼痛的。”
说完这句话,江显允把她床头柜摆着的那盒布洛芬扔进了垃圾桶,床上多余的那床被子也被他放进了衣柜。
“这碗红枣银耳粥里面有好几味中药,专门治痛经的,吃完了明天早上保你不疼,你晚上没吃饭,正好”他伸手碰了碰碗“温度刚好,趁热喝了。”
楚云韶捧起粥喝了起来,眼泪毫无预兆大滴大滴的砸进碗里,黏黏糊糊的红枣银耳粥表面明显飘着几滴水。
“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你明明工作这么忙,还要抽空过来看我,对不起,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她极度哽咽,用睡衣袖子擦着眼泪。
江显允靠在衣柜上,双手叉腰像是被她气笑了“麻烦?你认为我把你当成麻烦?”
“不是,帝都离海城这么远,你很辛苦,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奔波了”
这句话说出来,房间瞬时安静,只剩下空调往外吹风的细微声音。
“对,你说得对,没有你我不会来海城。”
“但是这世上也只有一个你,能让我甘之如饴定半夜十点的飞机票飞到这儿来,只为了让你睡个好觉。”
“这下你明白了吧?你没有给我添麻烦,你是我的心甘情愿。”
楚云韶的眼泪像是有个阀门一开就关不了似的,越流越多。
江显允半跪在地上,温热的指腹轻轻的拭去她脸上滚烫的泪珠。
“江显允,谢谢这么好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