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部大门出去不远的距离,本是一大片属于张扒皮的良田,要是在往年的这个季节,远远就能瞧见这里有着大片金黄的水稻在微风中起伏,稻浪翻涌,好不壮观。
只不过现在,这里已经干涸得只剩下隆起的田埂,以及田埂包围着的一道道裂痕。
而在紧挨着大道边上,有着五棵垂死挣扎老树制造着阴凉的地方,于这片荒凉的景象中显得十分突兀。
这处地方现在看不见田埂和裂痕,似乎是被人力夯填过,平整且紧实。
便是余良安排余田平整出来,用于训练的地方了。
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也正是因为此处有树荫的缘故。毕竟这么热的天,随便找个地方顶着烈阳训练的话,哪还能达到训练的目的啊,队形一集合,就得有人中暑倒地。
此时,太阳刚刚冒头。
余良站在专门预留的高处,下方,近百名士兵已集合完毕。
“从今天起,我们的训练,就正式开始了!”
看见一众士兵跃跃欲试,十分期待的表情,余良不由得泛起一丝微笑。
当初自己入伍时,又何尝不是这副摸样呢?
“你们很期待吗?”他恶作剧般,询问了一声。
“期待!队长,你是不是要教我们什么招式啊?”这群年轻士兵们,无一不是极其兴奋。
“对呀,队长,你可不能藏着掖着哟,我可听思导员说过,你杀张扒皮时,用的是武功招式。”
完全没有人会预感从此以后将会迎来什么样的训练,此时面对余良的询问,还嬉笑着高声的进行反馈。
“武功招式,我确实有,但不是现在就教给你们。”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打好基础。”
“何为基础?怎么站,怎么坐,怎么走,便是基础。”
“那么,现在,我们就开始训练怎么站!”
这一瞬间,余良的记忆仿佛进行了一次闪回,他仿佛回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一次又一次的面对着一群陌生到熟悉的面孔。
“怎么站?我们先要听清两个口令:立正和稍息。”
“看好了!”余良亲身做起了示范,“当听到‘立—正’的口令后,两脚跟靠拢并齐,两脚尖向外分开约...这个样子;两腿挺直.............头要正,颈要直,口要闭,下颌微收,两眼向前平视。”
他讲到身体的哪个位置,手就指向哪个位置。
所有的动作要领叙述完,余良瘦弱的身躯,挺拔的站在树荫下,站在了队伍的最前方。
“都看明白了吗?”
“现在大家听口令...”
“立—正!”
随着一声令下,战士们模仿着余良刚才的样子,绷直着身体站在原地,但最终定格的形象,却是多种多样。
有左肩高,右肩低的;有上半身倾斜,撅着着屁股的;也有收拢过度,耸着肩膀的。
余良走到场地中,一个一个的纠正他们错误的地方。林平安、余田等土房议会的人员也和战士们一样,没有系统训练过,也就没了特权,站在队列中,等待着余良的纠正。
纠正完一圈,余良再回到刚才的位置。
“下一个动作,稍息。”
如‘立正’一样,讲解‘稍息’这个动作时,余良也是边讲解边示范。
两个动作讲解完,余良竟贴心的让他们简单休息一阵子。
“训练就训练这个啊?这也太简单了吧?”这才刚开始训练,且还是训练的前两个动作,就有人开始失望了。
“不是,不就两个动作吗,咋还专门拿出来训练了?”
“这也没多累呀,还休息个甚,以后都这么训练的话,几时才学武功招式呀!”也有担忧的。
休息了约莫十分钟时间,哨声响起,再次集合。
“巩固一下刚才学的两个动作!”余良根本没有给士兵们反应的时间,用高亢的声音喊到:“立—正!”
稀松散漫的队伍刹那静止,他们昂立着,挺拔着,这一次,这支队伍,终于有了几分军队的摸样。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余良的这一声‘立正’,带着他们走进了痛苦的魔狱。
余良缓慢的穿梭在队列中,与刚才一样,纠正着个别动作不标准的战士。与刚才不一样的是,从头走到尾,纠正完了所有人,他都回到了下令的位置,却没有下达‘稍息’的口令。
他站在高处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