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你...?”
就在余良停马张望,看具体到哪户人家借宿之时,传来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
余良循着声音望去,一个穿着单薄,浑身湿透不知是雪水还是汗水,身形相对大多人要健硕一些的中年人,正浑身颤抖地看着他。
见余良向他看来,他立马匍匐在冰冷的地面上,朝着余良呼道:“城主大人!”
城主大人?
余良被这突如其来的称呼惊了一下,下马将缰绳交给边上的战士,来到中年人面前,将他扶起。
“你认识我?”余良问道。
中年人抬头,露出脸上的一些伤痕,以及红肿的眼圈,他说道:“我刚从敬龙城回来,在城主府大门前我看见过您,那些小娃娃士兵都对你很尊敬。”
这么一说,余良明白了一些。
原来是他们攻进敬龙城时,他就在城内,还看见他们在城主府大门前的讲话。
“大伯,别叫城主大人。以后也没有城主大人了!叫我余良就行!”
中年人起身,抹去脸上的水渍,但还是不敢称呼余良的本名,眼巴巴地看着余良问道:“余大人,你们到我们吉水村,是要做什么事吗?”
他似乎在期盼着什么,直勾勾的眼神,等着余良的回答。
“明日有事要办!”
主动有人送来,余良便顺其自然地说道:“大伯,你怎么称呼,还有我们这几人,能不能在你家借宿一宿?”
中年人有些失望情绪,又不擅长与人打交道,这个情绪直接浮现在表面。
但还是有对掌权者的恐惧,忙不迭地的回答道:“可以!可以!小民叫胡刚。”
随后,其余的战士们也下了马,在一些躲在门后的村民们注视下朝着胡刚的房子走去。
胡刚的房子是多数人一样的土屋。
一行人来到他家门前,房门并没有上锁,但紧闭着。
胡刚敲响房门,不一会一个粗糙显老的妇女打开房门。
“她爹!”看见胡刚的面孔,妇女泪水如溃堤般涌出,也没有发现后面的余良等人,直接扑在了胡刚怀里痛哭,“我以为你也被李世仁抓去了。”
哭完,不待胡刚回话,抬头看见余良几人,立马表情大变,松开胡刚朝着余良冲去:“我跟你们拼了!”
看着情况,应该是把余良认成了李世仁的人。
胡刚拉住妇女,急忙说道:“他们不是李世仁的人。不是抓我的。”
随后,胡刚大致向妇女介绍了一下,引着余良和把马匹拴在屋檐下的战士们进屋,而妇女则在边上,一个劲地抽噎着,擦着眼泪。
堂屋不大,堂中有供香的灵牌。
家具也不多,四处放着的,全是各式的农具。
几人进屋后,待客的凳子也不够,战士们几人挤在了三根长凳,将将坐下。
见夫妇两人明明异常的伤心,却因为自己前来,有些诚惶诚恐,又是端水,又是生炭火。
余良知道他们肯定有什么事情,便直接问道:“胡大伯,家里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还有那个李世仁,是什么人?”
胡刚犹犹豫豫的,在挣扎着该说还是不该说。
“胡大伯,你尽管说。放心,我们绝不是什么坏人!”
最后,胡刚夫妇紧握着手,对余良说道:“大人,请您为我们做主!”
他拉着妇女,又跪在地上,朝着余良磕头。
余良皱眉,给了离得近的战士一个眼神,战士把两人扶起身来。
“胡大伯,你要我们队长做什么主,你倒是说呀。”
胡刚说道:“地主李世仁,抢了我的女儿。还让家奴殴打村里的村民。”
“我走投无路了,请大人给我和村民们做主!”
接触这一会,听夫妇间谈话的只言片语,以及身上的伤痕,余良已经猜到了一个大概,现在听其说出来,算是完全明白!
“胡大伯,你放心,队长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都不用余良回答,边上的战士就主动进行搭话,他们都了解后续革命军会进行哪些行动。
“对!所有的地主,都跑不掉!肯定会把你女儿抢回来!”
胡刚拭去眼角的泪水,愣愣的看着说话的战士们:“真的...吗?”
“真的!”余良斩钉截铁地给了他一个笃定的答复,“所以,你进城是为了找城主告状吗?”
“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