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良这面,他们迎来了巨大的挑战。
挑战不是来自敌军,而是因为残酷的环境。
敌军晚出发,他们就得在这冰天雪地的环境中,多等待一段时间。
天亮后,他们按照原定的计划,在选定的位置等待伏击行动的命令。
伏击,人员就不能再大范围的进行活动,一旦大范围的活动,这漫山的积雪,很容易留下痕迹,增加他们位置暴露的风险。
而小范围的活动,身体没有办法产生热量,不产生热量,身体就会越来越冷。
余良看着披着白袍在周围小幅度低动静跺脚,脸部冻得发紫,却眼神坚定的战士们,打气道:“现在考验的是我们的意志力。坚持才能胜利。”
他自然也很心疼战士们,特别是看见战士们,在这几天,因为寒冷对他们身体造成的一些伤害。
有手上长了冻疮,冻得像一只猪蹄的。
有的脚趾长了冻疮,走路都不敢使劲用力的。
还有的白帽下,耳朵长了冻疮,形成厚厚一层血痂的。
同时,余良也有一些欣慰,战士们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怨言,充分发挥了他在一次思想教育课上讲过的‘不怕苦、能吃苦’的革命精神。
反之,从曲安城和武阳城出征而来的士兵,就没有这样的觉悟。
距离九岭山还有大半天路程的武阳城军队,行军队伍中,不时有士兵们抱怨的声音。
“真特么倒霉,这冰天雪地的,还要出征打仗!”有士兵一边行军,一边搓着手与边上的同僚抱怨着。
他们属于步战兵,整支队伍中最苦的就属于是他们。
边上的同僚叹了一口气:“哎,自认倒霉呗,不然还能咋办?”
“妈的,今年怎么下这么大的雪。烦死了!”
这名战士依旧继续抱怨着:“怎么偏偏今年会冒出来一支叛军呢?去年、前年、我在李屋山维持铁矿的时候,不冒出来。”
另有一名同僚接话:“叛军就叛军吧,主要是敬龙城守城军也太弱了。”
“他们周边才几个村子呀?就算有叛军又能有多强的实力?偏偏还打进城里去了。嘿嘿!”
更多的同僚参与进这个话题:“下雪倒没什么,一直在走路,感觉不到有多冷;主要是这年节前出征,太特么气人了。我存够一年的军饷,打算今年回村就让村长做媒,娶妻生子。”
“这么一搞,啥时候才能有个婆娘哦!”
怨天,怨地,怨对手,怨友军,他们各种抱怨,一肚子怨气。
同样的情况,不止是步战兵,这支军队里,还有好几处,皆是各种各样的抱怨内容,各种程度的怨气大小。
唯有一处队伍,没有这方面的埋怨。
那就是出征大将军范定远所在骑兵队伍。
他们这,大将军、副将军、都统将军、随军参谋等一部分实权将领在一块,周边的士兵就算心里有怨言,哪敢在明面上表现出来,被他们听见了,要是按扰乱军心,一刀把他们砍了,那死得也太冤了!
这时,一骑快马反方向朝着范定远奔来。
马上士兵背上插有旗子,所有的行军士兵,全都给他让出足够通行的道路,不敢有丝毫阻碍。
背旗士兵勒马停在范定远马前,直接在马背上汇报道:“报告大将军,军队前方发现有一骑来回的马蹄印。屯长判断不是周边地主畜养的马匹,因为在附近没有发现有人砍柴和耕种的迹象。”
他们行军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发现特殊情况。
范定远先是命令旗兵再探再报,然后问向边上的其他将领:“你们是怎么看的?”
一随军参谋夹马快跑两步,来到范定远边上,回应道:“只有一骑的话,我猜测可能是敬龙城叛军派来侦查的。可能看见我们侦查的士兵,得知我们大部队前往,赶回敬龙城汇报了。”
范定远:“意思就是说,叛军马上就要知道我们出征的消息了!”
“那该如何应对?”
另一都统将军道:“知道就知道了!我们反正还要和曲安城的军队汇合。这么多人,他们早晚会知道。”
“如何应对,是他们考虑的事情!”
范定远点了点头,又问道:“叛军会不会在我们行军途中发起攻击呢?”
刚才那位参谋也低头思索了一下,随即才说道:“距离敬龙城近一点的话,很有可能。”
“但现在我们出征的消息还没有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