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重骑兵是一支军队最精锐的部分,负责冲锋陷阵,拥有强大的杀伤力。
这种关键的队伍,最多的时候,都是在军队最前面的。
但行军时,就不一样了,特别是在特殊天气的行军过程中,他们往往会到队伍的最后面,负责押送军队的粮草,武器等辎重。
此时在重骑兵的护送下,一长队堆着满满当当,由人推马拉的辎重马车,在道路中艰难的前行着。
他们走到了战士们埋伏的区域。
等到最后一辆辎重马车出现在余良的视野中,余良大喊了一声:“进攻!”
下午,傍晚前,没有下雪,埋伏了两个多少小时的革命军战士,终于在余良一声‘进攻’的命令声后,现出了身形。
余良要打的就是这些辎重。
一直在等待的,就是这支辎重队伍。
哪怕有重骑兵在,余良还是照样发出了命令。
重骑兵听见了余良的命令声音,一个个马上勒马,‘吁’‘吁’的看向声音发出来的方向。
此时的革命军战士在重骑兵的眼中,无疑是神兵天降。
“敌袭!敌袭!”
队伍有些慌乱,传令兵从队伍中冲出,往前面的部队冲去,一边冲一边朝前面的部队喊道:“敌袭,敌袭。”
重骑兵首领也很快勒马转身,手中长枪一指:“列阵!”
能列个什么阵,中间这么多辎重马车,他们所谓的列阵,只是把马头调转到革命军战士的方向,竖起手中的长枪长戟,做出迎战准备。
然而迎战准备又有什么用呢?
穿插战术的目的并不是说要歼灭多少敌人,而是打击敌纵深内的要点,分割和打乱敌人部署!
执行起来十分艰巨,会面临腹背受敌的危险。
要想充分地发挥出这个战术的优势,降低自身的危险,就必须得边打边插,打一下换一地,不给敌军集结的时间。
所以,余良安排的作战任务中,就没有和他们正面对抗的打算。
‘攻击’只是一个行动开始的号令。
战士们马上拿起携带的陶罐,点燃,朝着辎重马车,和重骑兵们身上砸去。
一人三到四个陶罐,共四十人沿着大道进行的埋伏,虽然没有完全把这只重骑兵辎重队伍纳入到能攻击的范围,但三分之二还是有的。
他们快速的扔完手里的陶罐,火焰在重骑兵的身上和辎重的马车上燃烧起来。
“撤!撤!”
余良扔完手里最后一个陶罐,马上下达撤退的命令。
“撤退!撤退!”
身边的余田也重复这样的命令,听到命令的屯长、什长,也重复这个的命令,避免在战斗发起后,因环境嘈杂,这命令不能传达到所有的战士耳中。
就这么攻击了一下,重骑兵刚从迎战转变为出击,随行的弓箭手才刚把箭矢搭在弓身上。
革命军战士们转身就开始撤离了!
毫不恋战,甚至说都不叫战,一个敌军都没有接触到,全是革命军在高处单方面的发动攻击。
大量的辎重马车和重骑兵在火焰中发出哀嚎的声音,场面混乱至极。
造成这一切的战士们已经钻进了小树林中。
虽然刚才长久的埋伏让他们的身体有一些不适感,但在这种环境,生死考验的情况下,肾上腺急速分泌,硬生生把这些不适感压了过去。
他们低着头,快速的在这一片并不算茂盛的小树林中穿梭着。
一路上,大量的树枝疯狂的刮着他们的脸庞,刮出了很多血痕;同时,他们的身上也湿透了,全是在跑动的过程中,碰到的冰渣雪粒化成了水。
一部分重骑兵追了上来,他们追进了小树林。
前面还好,灌木很低,对他们的阻碍不大,大量的灌木被重甲战马强行压倒。
但彻底跑进树林后,他们继续追击就艰难了起来。
对这些重骑兵造成困扰的,是地上在冬天还顽强活着的藤蔓。
大量的藤蔓,缠绕着马蹄,让好几个重骑兵直接人仰马翻。
等后续步战兵赶来,战士们已离跑出很远的距离了。
战士们一边跑,一边判断路线。
在这里一天多的时间,他们早就熟悉了周围的环境,适应了相应的逃离路线。
按照规定的路线分散逃离一段时间后,他们在一处地点聚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