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安城军队是在河对岸一片相对高一点的位置进行扎营,哨兵的视野开阔,但视野仅局限于白天。
这不是一块平整的地方,大多是村民的土地。
士兵们在天黑时,砍伐了周边遮挡视线的树木,拔掉了土地里还未收割的庄稼,硬生生地把这一处地方弄得空旷很多。
临时营房在这片区域的中间位置,是一片布帐篷,约莫二十个,各个帐篷的距离不集中也不太远,中间穿插着各什各屯的战马拴和临时马厩。这样的阵型避免了起火蔓延,也能保障集结迅速。
但即便如此,士兵人员,辎重马车,相对行军时,还是比较集中。
为了应对这个弊端,在营帐位置四面往外的百米的位置处,还捆扎了一排排拒马。
巡逻士兵和岗哨,便只需在拒马的范围内,就能保障中间营帐位置的安全。
“打掉岗哨!”
黑暗中,余良命令边上的战士。
战士拉开弓箭,朝着他们前方不举着火把的哨兵,射出箭矢。
准确命中,火把掉落。
瞬间,周围的岗哨反应过来,立马发出示警。
“敌袭!敌袭!”
紧接着,营帐区,响起集结战鼓。
“咚!咚!咚!”
反应速度,确实够快!
但他们集结得再快,对余良他们的行动,影响都不大。
听见集结的战鼓,周围的战士们,包括另外一个方向也到达指定位置的余田分队,顿时明白,行动开始了。
他们各自打掉距离他们最近位置的哨兵和巡查士兵,搬开拒马,向中间营帐位置冲去。
冲出了三十四米的距离,眼见马上对方的弓箭守就要集结完毕了,他们各自停止。
点燃手中的陶罐。
交叉步,臂带腕,陶罐纷飞,落到营帐。
“撤!”
和攻击武阳城重骑兵一样,也是只攻击一波。
手中的陶罐飞完后,马上就撤离。
化整为零,纵深拉长的缘故,战士们攻击很分散,不是只集中在一点。
所以,整个营帐范围,到处都燃起了火光。
有的只丢出去了四五十米,没有砸到帐篷上,但火光燃起后,对集结的弓箭兵照成了一些视野上的阻碍。
有力气大的,丢了六十多米,完全丢到帐篷上面。
白酒陶罐,不像当下战争时用到的火箭。
火箭击中后,燃烧的只是一个点,扑救即时的话,造不成多大范围的损伤。
但白酒陶罐,只要一碎,火焰会‘哄’的一声,燃起一大片。不说扑灭了,人一但靠近,都很容易会引火烧身。
“骑兵营,追!其他人灭火!”
林强束走出火光蔓延的营帐,一脸怒气,组织着慌乱的大军。
追?
怎么追?
革命军是化整为零各自战斗的,一旦撤离,没有固定的方向。
再加上,这黑夜掩护,身形都看不到。
几百名骑兵哪怕在第一时间穿上盔甲,带上弓箭长刀,骑上战马,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进行追击。
而且撤离的战士,不像来时那样,不敢暴露身形,需要小心翼翼。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管他遇到的是荆棘还是杂草,统统往河边跑去。
带来的大部分战斗物资都用完了,战士们身上那是一个轻盈,沿着他们刚才摸过来的路返回。
随后又在河岸位置集中在一起。
“什长清点人员。”
河滩上,余良看着一个个从荆棘丛中钻出来的战士,命令什长清点人数。
什长对各什人员进行点名。
确定了人数,他们随即渡河到对岸。
“检查武器装备,做好战斗准备!”
还没完呢,他们还要在河滩上,进行一次伏击,打得对面的敌军不敢过河。
又是山峰斜坡,又是树林荆棘的地势,骑兵基本是寸步难行。
从军帐大营追来的骑兵只到了不能走位置,还需要牵着马,探着路,才来到河滩。
前面一群人躺平了道路,点着火把,清理了路上阻拦的东西,后面才能跟上。
而到了河滩,要渡过湍荡河的冰面,则要需要在马蹄上套上布条。
就在一群骑兵在河边给马蹄套布条的时候。
“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