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的判决无情落下,但是狼神的眼睛也不再迷茫,祂的眼中出现戏谑的情绪,曾经只会狼嚎的‘长生天’突然口吐人言,祂的声音错综复杂,尖锐,雄浑,慈爱,许多种音色的出现没有构成和谐好听的声音,反而十分的混沌,难听:“人类,你一个区区人类也想审判我?我是天地之间诞生的真灵,我是不朽的!”
“呵。”朱棣回应一声不屑的轻笑,他从自己的包裹中取出一个卷轴:“无所依托的真灵不如无根的雨水,雨水还能带来生命和希望,你只会带来灾厄。区区一个我,自然没有办法对付你”
卷轴缓缓展开,在场的所有人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似乎那个卷轴在呼唤自己,那古朴的卷轴无风自动,浮在朱棣的身前,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映入众人的眼帘:“人民万岁!”
所有的人仿佛都收到了感召,包括在外围看戏的各部头领,有这四个字,他们只觉得这次的牺牲是值得的,他们肯定会获得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不再受欺凌,不再受压迫。他们情不自禁的发出呼喊,震天的欢呼代表了他们的意志。
‘长生天’则是在这四个字下气势渐渐退缩,眼中不断变化的情绪外人根本看不到,祂似乎看到了,也听到了,四十多年前那个非同一般的清晨。
无数的人类突兀降临在那片沉寂了无数岁月的草原上,惊慌失措的人类不断祈祷着他们心中那个在原本世界就不存在的神明,但是,祂,却在无数人的想象和祈祷中诞生。
祂还记得那一天,阵阵的祈祷声中祂第一次看到了这个世界,微风吹拂,草木欢唱,飞禽走兽都在传唱祂的诞生,先是一只雄鹰,然后是一个矿石的小妖精,长得像老鼠,随后是泉水和草木,这四个和祂形态一样的真灵围着祂,欢迎祂。
多美好的一天啊,后来祂知道了祂们的名字,鹰祖,石母,甘露和繁盛。祂们都是从祈祷之中诞生,但是,祂,却是唯一一个从人类祈祷中诞生的,祂生来的职责就是守护人类,祂从无数的祈祷之中有了自己的名字——‘长生天’,也找到了自己的使命,守护。
狼居胥山中,一头英俊非凡的巨大青狼感受到了祂的存在,它主动找到了自己,表示愿意受到‘长生天’的庇护,长生天的守护职责非常契合同样致力于守护族群的草原狼,它愿意让出自己的领地作为祂的居所。
从此,祂的形象就开始朝着狼的形态转变,狼,也成了自己的同族。
同时,祂还赐下祝福,让所有的獒犬更加的强悍,敏锐,能更好的守护自己的主人。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美好,但是,什么时候问题才出现的呢?
对了,那次,一场盛大的祭祀,祂看到了那个致力于守护草原,而且绝对拥有这个能力的人,他叫铁木真,他就是草原的子嗣,一个真正的草原人。
祂和铁木真的交流越来越频繁,直到,祂看到了甘露的信徒,大角的尸体,以及沾满了大角鲜血的醴泉草;直到,北方那个想让自己的族群摆脱狼神诅咒的狼皇莫名消失;直到,曾经的那四个朋友一一失去联系,他们的信徒或销声匿迹,或被迫迁徙;直到,祂看到了狼皇那美丽的皮毛披在一个由醴泉草捆扎的狼形塑像上。
曾经的朋友们被信徒们的骨肉打造成的罐子困住,狼皇的皮毛上写满了看一眼就让人头昏眼花的复杂文字,曾经的祭坛建立在一个巨大的阵法中心,而自己,草原上守护人类的长生天,则被骗到了这里!
僧侣和萨满们不知道在准备着什么,铁木真坐在阵法外,和自己絮絮叨叨:“我们用堪舆之术误打误撞勘破了大角们的隐世居所,那里有和其他真灵们沟通的法门,八思巴带着众多的僧侣们苦心钻研,不负众望,开发出了一个强大的唤神术,可以让长生天更加强大,可以让草原再次伟大!”
随后铁木真又说起了草原曾经多么伟大,但是长生天已经听不进去了,祂被强大的阵法强行吸到了狼皇的皮毛之中,那皮毛上的文字变成了囚禁祂的监狱。
随后,其他的朋友们也被吸入,狭小的狼皮之中祂们被迫挤在一起,然后,文字开始变动,祂们的意识逐渐溃散,祂们的智慧开始融合,祂们的一切都在化为一体。
“长生天,他们是你的信徒,肯定会留住你的意识,我们在这里留一个标记,如果记起我们,就摆脱这悲哀的牢笼,记住,真灵不该是这样的方式存在!我们应该忠于自己的信徒,忠于自己的族群,有了他们,我们才能长存,他们万岁,我们万岁!”
族群被当做可以抛弃的棋子,信徒成为诸多恶行的帮凶,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