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河东往东,过河北入汉东,跟着黄河到达大海,越过正在激烈交战,炮火交织的入海口堡垒,就是一片坦荡的海洋,曾经华夏海军纵横的黄海和东海,但是现在,这里海浪滔天,没有任何生物生存的痕迹,没有任何的人造物。
在东海海底,无数纵横的海沟交错,一眼看不到底,最深的地方阳光根本无法触及,就在这无底深渊的最底端,却一反常态的闪耀着明亮的光芒,一座浩大的宫殿正是这光芒的来源,无数的恐怖巨影在周围盘踞,宫殿的光芒也只能照出他们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
而在宫殿当中,一个显眼的房间里,有许多的人鱼和蚌女在仔细打扫这里,一个头上长角,但是有着鱼人尾巴的人鱼在指挥着。突然,房间当中的一个牌子就在人鱼的眼皮子底下彻底消失。
人鱼大惊失色,丢下还不知道状况的内勤人员,急忙朝着宫殿当中最耀眼,最核心的位置快速游去。在这个大殿当中,一个纤细的身影端坐其上,在对着恭敬的龙虾人嘱咐了几句后,就挥手示意他退下。处理了好多的政务,她正想着休息一下。
正在这个时候鱼人急忙游了进来:“吾主,有龙嗣阵亡,敖溟珍的牌子消失了。”
“敖溟珍?”坐在主位上的人抬起头,头顶华丽的冠冕两侧有两个尖锐的龙角伸出,整个房间因为她的存在变得无比的明亮,唯一的缺点就是她的眼睛是白色的,瞳孔颜色略深,但是还是呈现灰白的样子。
她是个瞎子。
头转向那个急忙闯入的人鱼,顺带着一双黯淡的眼睛也转向了她,这让这个新上任的内侍总管压力十分之大。“这是我那个父亲和西边人鱼的孽种之一?”
“是的”总管对于主位上的这位十分忠诚,至于前任龙王他的骨头现在正是这位座下龙椅的材料。
“啊,我想起来了。去内陆扰乱赤县的计划,派出去的都是敢死队,说是敢死队,其实就是为了给自己那些孽种们留个活路,好让他们从我手里逃脱?”
“是的。”
“我如果还没记错,曾祖欲杀而不得的敖栾,是她们的目标之一?那个混球还给她们赐了水雄黄,针对那群蛇尾巴?”
“是的。”连续三问,多年侍奉这位左右的内侍总管心脏怦怦乱跳,这是她已经动怒的象征。
“好,好得很,任务没有完成,现在赤县还在和我们在入海口稳稳对峙;那些叛徒没有处理,自己魂牌消失,意味着水雄黄也没了,真是孽种啊,干什么都不成。”
总管把头埋进胸口,不敢直视那双无神的眼睛,努力克制着自己身体的颤抖。“吾主,计划失败,总要拿个章程出来,也总要有人负责。”
“哦?对哦,我现在不是那个废物残缺,不受重视,备受欺凌的嫡长女了,我是龙王哦。”说着,无形的威压从纤弱的身体迸发而出,整个宫殿都在轻轻颤抖,外面无数巨兽的剪影尽数匍匐。
“把这件事告诉老乌龟,让他自裁吧,顺带着,继续加强对内陆的渗透,这次温和一点,不是扰乱,而是收集情报,我定一个目标,找到那群蛇尾巴,定个长线稳妥的计划,务必族诛他们,一个都不要放过。大钳子,这事你去办。”
“是。”龙虾和人鱼都伏地领命。
“那群人鱼”总管没有走,她还有事禀报。
龙王自然知道她什么意思:“几十年了,从西边掠几个人鱼回来,反倒差点让人鱼们成了东海海族的象征,我这个废物父亲啊。”
她轻轻拍打着扶手上已经平滑圆润的龙角做成的扶手,对着总管说:“都处理了吧,那几个没有兴风作浪的留下,人鱼,还是挺好用的。你顺便跑一趟,从前线把我的两个哥哥还有海夜叉喊来,打了这么多年烂仗,换个方法。”
“是。”
总管退下,正要休息的龙王耳中响起了喃喃低语:“物质世界,如此不堪,是吗?”
“我看不到,你和我说这些没用”
“但是你可以看到这世界之外的美好。”
“并不美好。”
“你”
“你还不够格,等到祂们突破了封锁,我可以和你的主子单独聊聊。”
在潇虞河边,未来海族行动的中心,如今无家可归的栾鲤正和李克拉聊得火热,“大叔,你今年多大了?”
“数不清咯,我在中条山里不知道泡了多少年的温泉。”
“那您是最早的娲族了?”
“那可不是,我爷爷才是,他老人家接触到了娲皇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