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治六年九月二十日,江南扬州城。
清晨的露水已经散去,此时扬州城的街道上,多是挑着扁担沿街叫卖的小贩,时不时有客人从两侧的商铺之中走出,身后跟着一脸笑意的掌柜将其送出。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阵喧哗,不少百姓匆忙而逃,其后伴随着一声声的山呼海啸声:
“昭武营——,万胜!”
接着一阵战马的奔腾声由远而近,数千身披黑甲,手持长枪的骑兵呼啸而过。
其后,一列列手持火枪,身穿铁甲的昭武营士兵整齐行进而过,虽无人说话,但一股肃杀之气,蔓延在整个扬州城的上方,让人感觉到胆颤心惊。
几乎在贾琛领一千昭武营的士兵入城之后,扬州城的四大家族便已得到了消息。
他们统一来到了扬州知府吴显的私宅内,准备商量对策,如何对待或拉拢贾琛之时,就见到下人们连滚带爬的跑进来禀报:
“家主,不好了,昭武营进城了!”
“什么,进城了?”
坐在上首的扬州知府吴显上前几步抓住下人的衣领,开口确认到。
“回家主,确实进城了,足有好几万人,而且还封锁了城内四座城门,不许任何人出城!”
“什么,他们这么敢!城防营呢?就没有阻拦他们吗?”
下人都快哭出来了,这些事情怎么能是他们这些小杆能参与的,开口回答到:
“城防营的张统领,还没开口阻拦,就被昭武营的士兵给押了下去,那些城防营的士兵,全部被俘虏了!”
“这群饭桶!”
吴显一拍案几,满脸的恨铁不成钢,城防营两千城防士兵,连个屁都没放,就被昭武营给拿下了,简直是一群废物。
昭武营已经进城,还封锁了四门,这让张显和其他四大家族和八大盐商一行人都感觉到了不妙,就在他们正在想接下来的对策之时,又一名下人跑了进来。
“家主,家主,不好了!”
张显脸色一变,还有完没完了。
“又怎么了?快说!”
“回……回家主,外面来了好多士兵,将咱们府邸给围了起来了!”
下人有些慌张的向吴显禀报道。
“什么!”
吴显一愣,便立即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剩下的三大家族和八大盐商一行人见状,也连忙跟了出去。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可是扬州知府吴大人的私宅,你们擅闯,是要被治罪吗?”
守这吴显私宅外围的正是知府衙门的府兵,他们见有大批昭武营的士兵围了上来,虽有些害怕,但还是有人出口喝道。
但是这些昭武营的士兵并未回话,只是将整个私宅围个水榭不通后,便平静了下来。
随后,吴显便带着三大家族的家主和八大盐商从宅中走了出来。
“这是什么情况?”
吴显问着知府府兵的领头,但显然没有得到确切的回答,然后吴显便对这外面的昭武营士兵高喝到:
“尔等是何人,为何擅自带兵将本官的私宅围住,莫非是要袭击朝廷命官不成?尔等可知,私自围堵官员府邸,是要被治重罪的!”
张显话音刚落,从这些昭武营的士兵后面便传出一声嘲讽:
“吴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就是不知道吴大人在派人暗害朝廷官员之时,有没有想到也是犯了大罪!”
昭武营的士兵向两侧散开,贾琛慢步向前走去,来到吴显等一行人的面前。
“原来大家都走啊,那也就省得本伯再一家一家的走过去了!”
其后,贾琛便面向吴显等身后的一行人,冷声发布着号令:
“扬州知府吴显,近年来伙同周、何、陆三家和八大盐商相互勾结,私下大量贩卖私盐,恶意哄抬盐价,罪大恶极。”
“扬州知府吴显更是指使其女,暗害巡盐御史林如海,现如今证据确凿,本伯前来,将尔等全部捉拿归案,识相的,还不束手就擒!”
贾琛说完,便冷眼看向吴显及其身后的一行人。
“你胡说,本官身为四品知府,岂会暗害同僚,昭武伯!不要以为陛下封你为伯,你便能诬陷本官!”
张显此时再不知道贾琛是谁就是蠢蛋了,只是他没想到,怎么贾琛一来,便先拿他开刀,这完全不符合常理,他就不怕江南大营暴动吗?
至于暗害林如海一事,只要他死不承认,谅贾琛也不能给他定罪,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