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牧天只隐隐听见身后传来如雷鸣般的轰隆之声,心中暗自揣测,应是那些曾追杀自己的魔兽与刘敦勤、南宫乾武等人交上了手。
他不禁暗自庆幸,多亏自己能融入空间,暗中快速脱离,否则又免不了一场与强大魔兽的缠斗。
极速飞行了一段时间后,牧天再次吞下一颗补充灵气的灵药,心湖也渐渐归于平静。
此时,他才发现,原本这片山脉中道道接天的黑色烟柱已消失无踪。
而那些漂浮在空中的妖兽,似乎收到了强烈的召唤,纷纷向着神阵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聚拢成一团巨大的乌云。
震天的魔兽嘶吼之声,震动了整片山脉,仿若末日一般。
见这片山脉似乎又变得安全起来,牧天顿觉轻松不少。然而,一想到怯颜和重伤的百晓参,他的面色立即又凝重起来。
他疾驰间,见前方一座崖壁之上有一个山洞,便毫不犹豫地遁入其中。
小心翼翼地前行了数十丈,来到山洞底部,确认没有异常后,他才停了下来。
接着,他一挥手,将王炀从芝田之中放了出来。
“牧兄?什么情况?”王炀一出现,立即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待看清周围环境后,他疑惑地看向牧天,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不要紧张,现在安全了。”牧天说完,也不由自主地长长舒了一口气。接着,他又关切地问道:“老参的伤怎么样了?”
“没有性命之忧,不过被彻底伤了本源,只怕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
王炀闻言,有些担忧地说道。他与百晓参虽然平日里相互挤兑调侃,但实际上感情深厚,惺惺相惜。
得知老参没有性命之忧,牧天也放下心来。然而,他却感到少有的疲累。
自从进入遗迹以来,他虽然没受到致命的伤,但一连串的高度紧张战斗下来,即使拥有无垢神龙之体,也感到身心俱疲。
心中那份对怯颜的挂念如同野火燎原,焦急与心痛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紧紧束缚着牧天的心。
他深知,唯有迅速恢复实力,提升修为,方能尽快找到怯颜,揭开那层笼罩在她身上的神秘面纱。
念及此,牧天毫不犹豫地盘膝而坐,掌心一翻,一株蕴含着浓郁生命力的疗伤灵药便出现在他手中。
他毫不犹豫地将其吞下,闭目凝神,开始疗伤。然而,他的思绪却如同脱缰的野马,无法控制地飘向怯颜。
“若你真被那不知名的存在夺舍,神魂俱灭,我牧天便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将那家伙碎尸万段,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想到这里,牧天的心如被利刃切割,愤恨之情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再也无法静下心来疗伤。
他一拳挥出,身边的石地顿时爆裂开来,碎石四溅,他猛地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熊熊怒火。
王炀见状,原本欲言又止的表情瞬间被惊恐所取代。他猛地一跳,赶忙问道:“牧兄,发生何事?”
牧天紧锁眉头,将先前见到怯颜的诡异情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炀。
王炀听完,脸色顿时变得更加凝重起来,他沉声道:“这事我知道,怯颜的情况恐怕凶多吉少了!”
“你说什么?”牧天闻言,只觉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疼痛难忍。
他急声追问,眉头皱得仿佛能夹住一枚铜钱,脸色也瞬间变得煞白。
王炀看着牧天那痛苦的表情,自己的脸上也渐渐爬满了悲伤。
他低沉地述说起刚进入遗迹时,在石塔内遭遇的一切。那声音如同沉重的鼓点,一下下敲击在牧天的心上。
半晌之后,牧天盯着掌中那枚冰凉的凤凰明珠,听完王炀的述说,他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左拳紧握,手指深深陷入掌心肉中,鲜血淋漓却浑然不觉。
他的眼中闪烁着悲伤与愤恨的光芒,杀气在眼底若隐若现。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皇断岳堵住,困在冰狱之中的时刻。
那个夺舍了怯颜的存在,毫不犹豫地对他痛下杀手。
想到这里,牧天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悲痛。
他仿佛已经看到怯颜那无助的身影在黑暗中渐渐消散,泪水不由自主地顺着脸颊滑落。
一身黑衣、头戴黑色幂篱的怯颜;
撞开院门求他救詹叔的怯颜;
孤单无助,被天宝殿执事揪着头发,露出满脸刀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