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sp;若是死在此处,化作一缕魂,也好去酆都鬼市,问问父母兄长的所在。
&esp;&esp;兄长……兄长……
&esp;&esp;顿时头痛欲裂,燕瑶跪在地上,实在是忍受不住,疼得她已经哭出声来,然而此时此刻,又有谁听得见?
&esp;&esp;手掌按在包裹上,掌心里传来的波动柔软感令她瞬间止住了哭泣,燕瑶愣了一下,随即也顾不上头疼,连忙将包裹打开。
&esp;&esp;包里只有一件足以包裹住自己的披风,还有叁个装满的水囊。
&esp;&esp;顾见卿说时间紧迫,只草草收拾了点东西却也足够,便只是这些吗?
&esp;&esp;足够……
&esp;&esp;燕瑶抬头看着洞内,山洞并不深,再往里走一会儿便到尽头,她又回头看着洞口燃得越来越旺的火,未再有丝毫的犹豫,打开塞子将水囊里的水尽数洒在披风上,叁个水囊倒完,披风也早已湿透。
&esp;&esp;不顾披风沾了泥土脏污,燕瑶将其罩在自己身上,又抱紧了林秋儿,来到洞口,光是燃烧的气浪便已经觉得滚烫,燕瑶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抓紧了披风快步冲入火堆中。
&esp;&esp;“哗啦”一声,身前的木柴被用力撞开,燕瑶连忙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掷在一旁,往前踉跄了几步一把跌坐在地上。
&esp;&esp;顾不得手背被飞起的碎木烫伤,燕瑶连忙查看林秋儿的情况,确认孩子没有受伤后,这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esp;&esp;然而那折磨人的头疼却又再一次袭来,自顾见卿说出那个名字后,燕瑶的头疼就越来越甚,此刻更是如刀劈斧凿一般,疼得她几乎要咬破了嘴唇。
&esp;&esp;——“六年前我与二哥去过灵光寺,那寺中后院有一处荷塘,里面种了许多并蒂佛光莲。”
&esp;&esp;——“佛寺里的并蒂莲可是祥瑞,咱们去看看,求一支来保佑你母亲平安。”
&esp;&esp;——“这个灵光寺里据说有芙蕖池子,锦娘,咱们去瞧瞧,比不比得上家里外面的那片湖。”
&esp;&esp;——“……于是我对二哥说,只要想办法将他们引去灵光寺,那里是偏路,只要去了就有法子。”
&esp;&esp;——“陛下,灵光寺一案,颜准将军的一双儿女就在殿外等待召见。”
&esp;&esp;——“宣,颜淮、颜子衿入殿觐见!”
&esp;&esp;“哇”地呕出一口血,燕瑶整个人几乎蜷缩着将头抵在地上,她浑身颤抖着,喉中翻涌许久,却迟迟发不出半点音节。
&esp;&esp;可无数的话堵在胸口,沉闷地令她恨不得剖出心来才觉得好受,终于,再又呕出一口血后,她终于哭喊着念出一段完整的话:“颜淮……哥哥……”
&esp;&esp;那天跌入江水中的沉溺感袭来,拉着她往下坠,血与泪俱落,就在这时,脸上忽然传来柔软的触感。
&esp;&esp;林秋儿不知道何时竟醒了过来,一睁眼又是陌生的地势,若是按往常,林秋儿早就哭了出来,可她却先瞧见了阿瑶在哭,她瞧见阿瑶极为难受地在哭。
&esp;&esp;于是林秋儿便不哭了,伸出小手摸了摸眼前人的脸:“阿瑶、阿瑶。”
&esp;&esp;颜子衿抬起头,呆愣地看着怀里的孩子,林秋儿的双眸亮晶晶地,小手还在往前伸,在此时,竟是唯一的安慰。
&esp;&esp;“乖孩子,好秋儿。”颜子衿贴着林秋儿的脸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顿时生出了力气站起身,此刻才回头看向山洞口。
&esp;&esp;之前在洞中视线受阻瞧得不全,如今出了洞口再看,那堆木柴不过是在洞口小小聚了一堆,瞧着虽高,可即使颜子衿一直待在洞里,这火再烧一会儿便就自顾自地熄了。
&esp;&esp;喉间那股子血腥味尚未散去,颜子衿觉得自己是被熏得眼疼,泪竟止也止不住。
&esp;&esp;抱着林秋儿朝着山道走了几步,却见那匹枣红马正在拴在树旁悠闲吃着草,似乎刚才的事半点也没有打扰到它。
&esp;&esp;快步走上前,颜子衿摸了摸马鼻,见它没有反抗,便解下缰绳抱着林秋儿翻身上马。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