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逢知己千杯少,李牧和高领导能够成为知己吗,在初次见面的这个接风宴的晚上。
李牧同时也并不认为,自己的那几个弟兄有谁是会和高领导一见钟情的。
因此,尽管已经喝下了半斤的当地农家米酒,但李牧依然清醒地感觉到,今晚的接风宴并不一般。
并不是说所有的菜肴都只是一些部队的标准菜式,也不是说晚上出席接风宴的全都是陆航团的领导,而是李牧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样一场接风宴,蕴含着别样的含义。
凭什么几个大头兵能和副团正团干部们一块喝酒?
就算西南这边禁酒并不那么厉害。
最奇怪的是猎头,李牧可是知道,猎头从来一直非常反对兵们喝酒。酒精可以麻痹神经,会严重影响体能。就算是抽烟,猎头都时常的控制兵们的量。今晚虽说是接风宴,但这么放开了搞,着实奇怪。
“猎人突击队的弟兄们,到了我这,就到了家,来,敬弟兄们,祝弟兄们驻训愉快!干了!”高领导又举起酒杯,大声说。
石磊忙不迭地倒满一杯酒举起来,其他人自然也是赶紧的举起酒杯,个个都面红耳赤的。哪里有机会喝酒,更没机会这么喝过。上次还是老兵退伍的时候,都他-奶-奶的喝大了。
李牧微微笑着,举杯,大家一起碰杯。
碰杯的时候,李牧的目光无意中和现场唯一一个身着便装的中年男子碰在了一起。历经生死的李牧,目光居然闪了闪。那深邃且带有慑人寒意的目光并不外露,只是一闪而过,但却让压根没有醉意的李牧敏锐地捕捉到了。
事实上,今天晚上李牧的注意力更多的是在这位便装中年人身上。席中没有人介绍他,因此压根不知道是什么人。
但李牧有一点是敢肯定的——他绝对不是军人。
高领导的朋友?
席间观察他们交谈的神态,不像。
猎头的朋友?
看上去也并不像是非第一次见面。
这样一个陌生的非部队人员出现在这样的接风宴上面,着实令人奇怪。
要知道,猎人突击队的保密级别是非常的高的,否则编制不会划在风马牛不相及的文宣队下面。
一直喝到九点多,三个多小时,喝掉了二十斤当地的农家米酒。勤务兵把都摇摇晃晃的领导们送回房间,李牧等人相互搀扶着上通勤车会宿舍,猎头却是和那名神秘的中年男子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回到宿舍,石磊直接摔床上睡着了,林雨在厕所吐了半个小时,挣扎着出来也摔床上呼声连天起来。耿帅的情况最糟,他是赵一云和杜杜晓帆几乎是半抬着给弄回宿舍的,躺在床上哗啦啦的直接就往地板上吐。
李牧坐在那里倒了一杯开水,慢慢喝着,点了烟抽。
赵一云和杜晓帆拿来拖把搞卫生,这二位喝得最少,因为他们不像石磊和林雨那样猛冲猛打。
金焕明没有和大家住在一起,他是军械员兼通信员兼文书,住在队部,其实队部就他一个人。他没喝酒。任何部队任何时候,金焕明这种岗位的人,都坚决的不能喝酒,得时刻保持清醒。
你不知道上级机关会在什么时候一道命令下来。
打扫完卫生,耿帅往边上一坐,然后就跟无骨动物一样慢慢的倒下去,不到一分钟就睡着了。
李牧不由的笑了,这小子酒量不好,一直强撑着,只为了不丢脸。
赵一云是真真的没事,拉了把椅子在李牧斜对面坐下,接过李牧递过来的烟,点了一根抽上。
“晚上的接风宴透着古怪,看出来没?”赵一云吐了一口烟雾。
换换点了点头,李牧说,“只是不知道是坏事还是好事。”
“什么样的算是坏事?”赵一云问。
笑了笑,李牧说,“接风洗尘的酒变成壮行酒,你说是坏事还是好事?’
“不至于吧?”赵一云一愣,不敢相信地说。
“看看,留队之后,仅仅半年,咱们参加了多少次实战行动。”李牧沉声说,“如果说前面两次行动带有突然性偶然性,但是后面连续几次任务,就不能用同样的理由来解释。你有想过其中的根源吗?全军那么多部队,且不要说全军,单单是咱们军区,那么多部队,咱们算什么,凭什么让咱们来出这个头?”
紧锁着眉头,赵一云沉思着思考着,“去年底的演习,击毙红军指挥官的那场战斗,你的意思是,从这里开始,咱们被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