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混乱得很。
打起来之后,关卡前面那些平民都训练有素地趴在了地上,然后慢慢的往公路两边爬,尽可能的不让自己成为交战双方的活靶子。
说起来,这些经常往来利加州的人们,也是练就了一身的胆量和遇到武装冲突的时候应该施展的技能。
唐明的穿着非常的本地化,他本来就刻意隐藏了自己的踪迹,因此,在猛烈交火的时候,他沿着公路沟悄悄的往关卡那边摸。在李牧差点被倒塌的房屋活埋的时候,他摸到了关卡后面,也就是新月旅队伍的后面。
唐明蓄着浓密的胡子,乍一看很难看出是什么人种,加上晒得黑乎乎的,真有些本地化了。而且,这个时候乱糟糟的,新月旅的这些士兵压根没有留意到有人潜到了背后。
一名弓着腰藏在一块石头后面,不时的露出脑袋里朝前面胡乱射击的士兵出现在唐明眼前。唐明抬手就照着他的后脑勺开了一枪,他一声不吭的就倒了下去。唐明捡起那支,从尸体身上换上一个实弹夹,毫不犹豫地就从背后朝新月旅的人开枪射击!
突如其来的来自背后的打击让新月旅的人很快陷入混乱中,混乱之中,他们根本不知道子弹从哪里来。
归根结底,这是一群没有任何章法的乌合之众,他们之所以让人害怕,是因为他们不折手段,没有丝毫的底线,更没有任何的立场,一如原始丛林中的动物一般。
真是和正规军对阵起来,这些人根本没有什么还手之力。
李牧很快就发现了突如其来的变化,意识到形势在向己方转好,他没有想到是唐明,但是他很敏感的抓住了机会。
“老边!老鸟!我们包过去!把他们包起来!”李牧果断下达命令。
这道命令若是叫其他指挥官听了去,一定会认为李牧失心疯了。就凭几个人,就像包围足足一个排的部队?尽管前面李牧等人已经杀伤了二十余人,但是剩下的新月旅士兵能够战斗的依然有三十多人。
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历史上曾有过多次战例,我军一个连队阻击敌军一个团让整整一个师寸步难行,这种战例实在是不少。
对于只有一个战斗小组就敢狙击军指挥所“击毙”队长的牧羊人来说,这样的打法,不是失心疯,而是有充足的底气!
他的手下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每个人的能力去到哪个程度,他心里有素,而对战场上的情况,他冷静之中了如指掌。事实上,此时他已经多少猜到是不见踪影的唐明潜到了敌人的后方展开攻击。
即便只有一个人,但是在这种几乎僵持的局面之下,一根稻草,也许就成了决定胜负的因素。
和李牧这边成夹角的边关林、李凤翔交替掩护着向前攻击,动作干脆利落丝毫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胡凤齐和胡勇也顺利地和李牧合兵一处,而劳拉显然也打红了眼,死死咬着嘴唇朝敌人开火,尽管少有子弹能击中目标。
李牧看见依然呆滞中的胡勇,毫不犹豫的抬手就甩了一巴掌过去:“醒醒!拿起你的枪!跟着的大家射击的方向射击!”
胡勇被李牧的这一巴掌抽醒了,如梦初醒,很快面目就狰狞起来,手里的枪终于开始打响起来。
“跟着我!朝前射击!胡子你保护好这个女人!”
李牧猫着腰,踩着小碎步,贴着房屋的墙壁快速向关卡的方向攻击前进。胡凤齐护着劳拉跟在李牧身后,而彻底回过神来的胡勇则在最后,有从侧面冲过来的新月旅士兵全部都被他打倒。
胡勇的军事素质并不差,相反,还比其他军官的还要好一些。一旦进入状态,职业军官迸发出来的战斗力是胡凤齐这样的直招士官比不上的。归根结底,是一个意识问题,是一个适应的问题。
新月旅的指挥官完全懵了,看着自己的人不断的被打死,而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人。那些子弹好像长了眼睛一样,从未知的方向飞过来,然后都准确地找到了目标并且进行了致命的打击。
看着手下的士兵慢慢的减少,指挥官心里生出了逃跑的念头,一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给两名亲信使了个眼色,三人就慢慢往后退,退到皮卡车那里。已经没人敢去操作皮卡车上的重机枪了,人刚爬上去还没扣动扳机,就被准确的子弹爆了脑袋,或者被密集的精准短点射蜘蛛网一般地封锁起来,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
转过最后一栋房屋,李牧飞快地观察战场,关卡那里的皮卡车引起了他的主意。李牧一早就注意到对方的指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