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硬骨头,是钢刀,而且是超硬度的。”
赵一云纠正了李牧的说法,“这个旅历史上最擅长的就是硬碰硬的进攻作战。当年打五平,打了几次,换成别的部队早就废了,这支部队硬是生生的把这个乌龟壳给嗑了下来。那叫一个惨烈。”
林雨说道,“班长,主要还不是云云说的这个,实在是这个旅的兵太野蛮了。”
赵一云不满地斜了林雨一眼,正要说话,石磊突然的插话说,“对,云云说的是历史,现在咱们谈虎色变的原因不在这里,而是像傻大个说的那样,12旅的兵太野蛮了。”
赵一云无语了,干脆不说话了。云云这个外号,看样子是甩不掉了的。
李牧问,“怎么个野蛮法?”
林雨指了指石磊,“石头,你说。”
石磊却指回林雨,“傻大个,你说。”
“好吧,我说。”林雨耸耸肩,“也是前年的事情。我们炎北虎在朱日和和这个旅的干上了。当时我们配属给蓝军旅。你们应该有印象,当时的军报做了专题报道的,说的就是12旅怎么吊打蓝军旅。蓝军旅那一次丢人丢大发了,连带着我们炎北虎也没了脸面。”
“傻大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比我还啰嗦,块块说重点。”石磊不满地说道。
“急什么,马上就到。”林雨喝了点酒,继续往下说,“当时我们扮演的是侦察部队,搞敌后侦察的时候,给他们一个连围住了。我们那个班被判全体阵亡。我们什么部队啊,炎北虎啊,老牌的特种部队。当时就发生了一些语言上的冲突……”
说到这里,林雨的脸色都红了。
特种部队输给普通的机械化步兵部队,要不怎么说丢人,林雨显然不想太过具体地说其中的过程,实在是没脸。
林雨露出一丝苦笑,道,“我们特种部队的心气儿高你们也是知道的,语言上就过激了一些。但我们还是恪守底线的,起码不会当着裁判的面动手。可是他们,那个连的兵,你猜他们怎么着?”
李牧三人都盯着林雨看。
林雨比划着说,“他们抽出开山刀,冲上来就追着我们砍!那是货真价实的真的往身上招呼的啊!我们一下子就被砍懵逼了,没命的就跑。这要是死在兄弟部队手里,那才叫冤枉。”
“我们人是跑了,但是突击车却丢在了现场。等裁判好不容易把那些野蛮人制止之后,我们回到现场,结果,好几台突击车全都被砸烂了。那些车可都是蓝军旅从其他部队借来的装备,一百多万一台,全被砸了个稀巴烂……”
李牧等人听得目瞪口呆。
石磊咋舌道,“这还是部队吗,这活生生土匪啊这是!”
赵一云听出了点意思来,问林雨,“你说,他们随身带着开山刀?”
“嗯。”林雨点头,“人手一把,不是挂着就是背着,据说是他们的特色装备。那家伙,我是见过了的,锋利得很,一刀下去,胳膊粗的树木都得断。你们是不知道当时那种场景。那帮狗日的是真敢砍,尤其是那些新兵蛋子,压根就不管你是谁,班长说砍,二话不说追上来就真砍。要不是跑得快,估计得被砍翻几个。”
石磊说,“这也太吓人了,都是兄弟部队,下这样的狠手。他们领导早被撸了吧?”
林雨苦笑着说,“撸?撸个屁的撸。演习结束之后,军区长官还表扬了他们,说他们这个部队的兵有血性。”
顿了顿,他说,“所以,为什么说他们野蛮,原因就在这里。那些被他们砸烂的突击车,最后以作训损耗的名义报了。一帮子败家子,不是他们的装备砸起来那是一点也不心疼。你们说,就是一个演习,他们是真玩命。”
李牧若有所思,忽然说,“你们还记得当时咱们打演习的时候吗,打到最后,咱们也一样跟发疯了一样当真了。”
微微一愣,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确实如此,打到了最后,打红了眼,为了荣誉为了胜利,什么都会被抛诸脑后,甚至出现底下部队不听命令的情况,这些都不算稀奇。
赵一云感叹道,“是啊,那一年抓了红军的一个奸细,还不是往死里打,肋骨都断了三根,那上尉卫长就是不开口。演习演习,不流血的战争,其实也会流血。”
“非战争年代,要提高部队的战斗力,或者说保持部队的战斗力,官兵的战斗精神,缺少不了鲜血的浇灌。如此说来,我倒是蛮佩服这个12旅。他们这种精神,应当是值得学习的。”李牧说。
赵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