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
“那边的……怎么瞧着像是昌颐郡主?”
齐景垣一听到她的声音,立马起身过来,不忘端着糕点,“嗯?我瞧瞧。”
他“咦”了一声,“还真是她啊。”
显然,他也不爱那一出。
钟离瑶刚要接话,又有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她今日怎么舍得出门?”朝岚公主留了一只耳朵听他们的动静,闻言也跟了过来,“不应该赖在姐姐家里吗?”
昌颐郡主思慕成弗居这件事,全长安人尽皆知,大概只有她本人觉得是隐秘。
她被成弗居拒绝的事情,就算是公主也是不能说的,钟离瑶刚想找个由头替她糊弄过去,齐景垣已口齿不清的回话。
“过两日就是十五了吧?”
朝岚公主恍然,“哦对,又该去哭了。”
钟离瑶却没有听明白,“十五怎么了?”
“你不知道?”齐景垣有些意外,“昨日我回去问过身边的小厮,你们俩不是一向不和,打的热火朝天吗?”
钟离瑶:“……”
朝岚公主:“……”
她心说:您可真忙,那么晚回去,又是送公主、又是借船、又是安排游船,竟还有功夫跟小厮打听我的事?
可这话,钟离瑶只能在心里想想,没敢答,世子爷的问题她是回不了的。
朝岚公主就直接多了,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宫廷隐秘姐姐怎么会知道?王兄,你是连脑子一起吃了?”
齐景垣“啧”了一声,“没大没小。”
朝岚公主才不怕他,转头跟钟离瑶解释:“其实常宁姑姑现在的驸马是再醮的,我们这位表姐的生父,在她还不会爬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所以她每个月十五,都会带着亲自采购的贡品纸扎等东西,去城外的佛寺上一炷香。不过自从前两年她在宫宴上见过弗居表哥之后,就改去大相国寺上香了,听说还专门把长明灯挪了过去。”
钟离瑶:“……”
该说不说,有孝心,但不够多。
她察觉到朝岚公主话语里细微的情绪,疑问道:“阿岚妹妹不喜欢郡主吗?”
朝岚公主哼了一声,“整天恨不得鼻孔看人,谁会喜欢她?真搞不懂那些长辈。”
钟离瑶接收到重要的信息,也没在继续这个话题,毕竟涉及了宫廷秘事。
常宁长公主再醮之事不外传,或者说昌颐郡主并非现驸马之女不外传,约莫也是顾忌她的名声,怕影响到她。
“我们继续听书吧。”钟离瑶陪着公主重新回到矮桌前坐下,放飞神思思索接下来的计划,她可不能坐以待毙。
大概过了有一个时辰,说书的故事终于讲完了,禁军卫兵也前来通知消息,一身甲胄,灵巧地从窗外翻了进来。
钟离瑶:“……”
许是怕惊扰茶楼中的百姓吧。
她兀自想着理由,那头人已跪地道:“禀公主,百姓已登船完毕,共计六十七人。”
朝岚公主站起来拍了拍手掌上的糕点碎屑,她本来是不想吃的,但王兄吃的太香,叫她看着嘴生馋,没忍住。
“好啦,这回热闹了,我们走吧?”
齐景垣打了个饱嗝,抹抹嘴角张开双臂,似习惯性的问道:“要抱吗?”
“不要。”朝岚公主方才听哭了故事有点害羞,大声拒绝,“我自己会走!”
钟离瑶抿唇一笑,上前牵住了公主的手,一行人很快回到了渡口边登船。
百姓们看到朝岚公主,立马下跪高呼“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钟离瑶不动声色的松开了手,退到公主身后。
朝岚公主虽年纪不大,但很有公主的做派,看着跪了满地的子民,朗声道:“诸位免礼。今日出游本是一时兴起,所以本公主也不招待你们了,自便即可。我等君民同乐,开开心心,玩好吃好,便算是不虚此行了。”
百姓又叩首:“谢公主。”
这才零零散散的搀扶着彼此起身。
百姓加上禁军护卫、侍女小厮、歌舞琴妓一众人等,大概有百来个,但花船有三层高,驮个百来人,绰绰有余。
朝岚公主直接领着他们上了二层,坐在楼台上,看着底下的歌舞表演。
齐景垣落座在朝岚公主左侧,半侧身来,似乎是在看公主,又似乎实在看公主右侧的钟离瑶,他状似无意的介绍:“朝岚、表妹且瞧一瞧,这可是四皇子花重金从洛州请回来的乐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