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开始回忆那一头如同玫瑰般的红发。
为什么是红发？芭芭拉也是一头红发，凯特也是一头红发。帕梅拉当然也是红发。只是为什么你还在想着那头红发？
呼吸。呼吸。安静地让肺部补足氧气。
在逐渐的恍惚中，意识开始缓慢地连接。
红色，血一样的红色。那么相对的就是纯白，一望无垠，仿佛会融化其中的纯白。
...红色，深红。纯白，雪。热度，寂静，震颤。指尖交叠。
纽约十二月的初雪。密密麻麻的雪花淹没了地砖——
*
一年前，十二月的纽约，你安静地低垂眼帘，盯着地砖上那个滑稽的雪人，在由油彩点缀的面部器官彻底融化之前，它那扭曲的树枝四肢已经散落了。吸气，让冷空气充斥了一下肺腔，呼出一道朦胧的白气。周围很安静，鸟群啼鸣已然消失，只有簌簌纷纷的雪落声。
在倒数了不知道多少个数之后，一个熟悉的声音终于响起。法律系有些厚重的课本在你头顶上停驻了一会儿。
“抱歉，等很久了吧？”面容模糊的身影说到，“今天我们在进行模拟法庭的课程，所以教授推迟了一会儿。”
你小声地哈气：“我怎么敢指责您，前辈？您可是马上就要加入纽约大律所的忙人。如果您把我以骚扰罪告上法庭，我又该怎么办呢？”
男性被这一连串夹带外语的指责呛了一下，发出一点憋不住的笑声。他假装听不到，轻轻地摘下自己深褐色的围巾，一圈一圈的围在了你的脖子上。平心而论，其实你不太冷。或者说，你永远都不会感到冷。但是你们都对这个事实避之不谈，心照不宣。就像你永远不会逼问他为什么会比健全的人还要敏捷灵活数倍。
发出一点小声的哼声，你轻轻地牵住了他的手，柔软的混纺围巾带着一点清新的须后水和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萦绕在鼻尖的气息和手指交缠的温度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你小声地抗议：“你勒得太紧了，这是在报复我没有和你和弗吉一起吃晚饭吗？”
他的神色不变，继续专注地打了一个漂亮的结。过了一会儿，他才微笑。
“也许就是这样。这是我扭曲的复仇计划之类的。”男性扯了扯围巾的末端，让它不会从你脖子上滑落，“所以为什么你不和我们一起吃饭？”
“我在试图让他觉得我只是你幻想出来的，不存在女朋友之类的。”
他忍不住挑了挑眉毛，语气委婉：“太有趣了，你知道吗？我刚才真的有一瞬间在考虑把你勒死了。”
你哈哈大笑，差点因为前仰后合的动作滑到在地上。他眼疾手快地把你抓了回来，有力的手臂圈住了你的腰，牢牢地把你按在他身边。
保持着这个滑稽的姿势，你艰难地在有些结冰的路面上滑动。而他神色不变，保持着专注和脚步的平衡。
“有的时候我真的想知道为什么我还死心塌地留在你身边。”他假装愠怒，“我确保你吃饱，穿暖，每天睡够七个小时。甚至还要帮你找材料写小论文，现在我得到的回报是什么呢？一个彻头彻尾的小混蛋行为。”
你也哼着歌假装什么都听不到，嘟囔：“哎呀，突然听不懂英文了。晚饭吃什么好呢？”
他有些好笑地伸手把你头发弄乱作为报复：“下城区那家新开的法餐店怎么样？自从托尼斯塔克去过一次后，他们的预约就变成了一座难求。”
“那还不如去吃麦当劳的happy
meal.”提到托尼斯塔克的名字让你撇嘴，有些悻悻。
“你只是想要里面的玩具而已，不是真心想吃。”他说，“我是不会陪你像上次一样连吃四份差点吃吐在门口的，好吗？”
“闭嘴，不要提醒我。”
纽约的冬天很冷，你总有预感明天有可能下降到零下七摄氏度。在这个天气，不会冻僵，但是总会受到一点波及，比如整个人都变得懒散起来。你轻轻拉扯了一下他的风衣袖口，嘟囔着要求：“你今天还没有抱我。”
他沉重地叹息，压不住嘴角的笑意。最后只有妥协站直了，打开了怀抱：“来了，来了。现在满意了？”
你心满意足的钻进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和薄薄皮肉下那颗心脏跳动的声音。
...就这样拥抱吧。你忍不住愉快地勾起嘴角。
但是还不够，应该再紧一些，再使劲一些，再用力一些。让躯体冲破尘世的束缚，皮肉全部溶解。摆脱重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