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杀，你让我走。”
“我不杀！”
“枪举起！”
朱胜忠手枪抵着他的后背，推着他朝前走。
“一！”
“二！”
端午喘着气。
始终没有举枪。
旁边的山东兵猛抽一口烟。“嘶~”
丢掉烟头。
顶开朱胜忠，从后面抱着端午。
架起他的手朝前走去。
两人一直走。
直到枪口对准小日子俘虏的脑门。
小日子当场就怂了。
噗通跪在地上。
“救救我。”
山东兵说。“开枪啊。”
“不开！”
他一巴掌拍在端午脑门。
接着继续架起他的手。
大喊。“开枪啊！”
“不开！”
小日子俘虏灰头土脸。
眼睛里有了泪水。
“救救我。”
“开枪开枪啊！”他继续拍着端午的脑门。
“他就是杀你叔的人。”
面对这漆黑的枪口，小日子再也忍不住。
害怕到了极点就是愤怒。
他“啊”的大喊一声。
端午也跟着喊了起来。
他浑身抖动。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砰！”
……
入夜。
小湖北怔怔的看着窗外发呆。
河对岸。
戏台下灯火通明。
台上。
武生一袭白蟒。背后插着四只令旗。
手里两根短枪。
龙行虎步。
台下。
观众们叫着好。
……
“你堂弟不在啊。”
“回去吧。”
“等一哈吧长官。”
端午看着窗外。脸上还挂着泪痕。
山东兵擦着火柴，点燃香烟。
“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他。”端午擦了擦脸。
山东兵吐出一口烟，甩灭火苗。
“过了这一关啊，下回你就敢了。”
“你多大了？”
“我们为什么非要打来打去。”
“我叔，我，我弟弟。”
“我们就是种地的。”
山东兵抽着烟。
拨弄着一颗地球仪。
“俺们在哪儿嘞。”
“啊。小孩儿。”
端午双手插在上衣口袋。
走到山东兵面前。
“长官，我在老家读过私塾，没出过县城。”
“我就想看一眼上海长什么样子。”
“没想到，我以为就是组织我们出来打扫战场的。”
“我妈还在家里等我。”
“你放我回去吧。”
山东兵解开衣扣。
“谁没有家啊。”
“谁以前不是种地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黑白照片。
照片里，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端午看着照片。
山东兵继续说道。
“小日子打旅顺。守城部队仓皇而逃。”
“三千村民悉数落难。”
“房屋全部被烧，男女老幼无一幸免。”
“所以逃兵就该死！”
……
演播厅内。
姜闻终于对苏昼的水平表示了肯定。
“优秀！”
小撒问。
“我们也觉得这里写的非常好，但肯定不如姜导您看的专业，您有什么看法说出来给大伙解解惑。”
姜闻嘿嘿一笑。
无论苏昼讲故事的方式如何，自己或许现在还不太认同。
但苏昼的台词设计和场景切换无疑是顶级的。
尤其是每个人物矛盾又拧巴的内心，充满了戏剧张力。
“那我就当仁不让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