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车,骡车摇晃着向前。
“哎~你总是想去延安。”
“延安就是山沟沟一条。”
“长安事变之后基本上不设防。”
“所以啊,能进来的可不光是进步学生,屠先生的人也照样进出自由。”
“屠先生的人啊,混进延安抓你很容易。”
“现在额要说的,是他地下王国的新晋太子爷——时光。”
何思齐原本枕着手臂。
一听这个名字,猛地撑起上半身,扭着身子问。
“谁?”
“哎~这个时光啊,三年前把屠先生,交给他管理的机构扔下不顾,跑到塞上这个不毛之地来了、”
何思齐手肘撑着木板,手掌托着脑袋。
“那他是要找死啊?”
“死?呵,没死~”
“不过有几次啊,差点让马匪给打死了。”
“三年前,他打垮了天外天。”
“自个儿做起了大沙锅的头号马匪。”
何思齐瘦长脸,面容清秀,身材修长。
“你说的这些,跟一棵树的野路子教书匠何思齐有何相关。”
说完,他扭正身子,枕着手臂再次躺平。
“哎~你刚才不是捡到弹壳了嘛?哎呀,太子爷今儿个是冲着一棵树来的。”
“啊~哈哈哈,精神点了。”
闻言,何思齐不假思索回复。
“屠先生就从来没有断过扩张。”
……
【1941年,皖南事变后,上海……】
几个小孩儿在巷弄里追逐。
“让开让开,快让开。”
一架椅背后印有“船”字的黄包车驱赶着孩童。
“跟上跟上,快……”
拉车的一人,车上坐着一男子。
头戴黑色礼帽,挎着黑色原片墨镜。
撇着嘴二郎腿一翘。
看架势十分的嚣张。
车后稀稀拉拉一大队人马。
道路另一边,一辆黑色轿车缓缓行进。
车头插着倭寇的膏药旗。
两队人碰个正着。
车门打开,下来一人,一身黑色,上身是到膝盖的长款皮风衣。
走下车,仰着头。
这人浓眉,刀条脸,鼻孔比一般人要大很多。
此人正是屠先生手下,上海天目山山主——双车(ju)
黄包车也被逼停。
车上坐着的那位,是上海船帮帮主笑面暴。
笑面暴一拉墨镜,看清楚来人。直起腰下了车。
两方首脑走到一起。
笑面暴两指头捏起双车车上的膏药旗,用手一指。
那意思,咋了??投靠倭寇了?
双车“呸”的啐了一口。
笑面暴哎呦一声,收回手指。
定了定神。
“天目山的双车老大,你先请。”他伸手让出半个身子,就在双车要走之际,一个跨步占住路。
他身后的小弟们也依次上前。
显然是嘴上说着请,实际上寸步不让。
双车看着船帮的人从自己眼前一个个走过。
干瞪眼没有办法。
几人穿过跨门,左拐右拐。
过了弄堂。
在一户门前站定。
门前有三人,为首之人戴着眼镜,方圆脸,大耳高鼻梁,穿着深色白条纹的西装。
他正是鸿蒙地下联络员人,种子成员——陈植。
笑面暴快走几步,人还未到,手上已经作了揖。
等走至近前。他笑容满面一团和气道。
“拉和老陈。三年来,承你拉我们船帮兄弟避死救伤,若水先生示意了,今儿这事,咱们可是一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