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没反应过来,指着巴东来鼻子问。
“你,你咋还活着嗯?”
“老不死的,老不死的~”巴东来自嘲。
说着,他解开自己的衣服扣子。
连长警惕道。“干什么?”
只见巴东来突然一下敞开外套。
身上的银元“叮”一声,发出动静。
他身上穿的那件内衬。里面缝满了响洋。
那连长马上眉开眼笑。
“银元~”
他正要伸手,巴东来又将衣服一合。
“走,上车,托着。”连长朝手下吩咐。
手下屁颠屁颠扶起巴东来,这时候也不是老不要脸了。这时候有了钱,巴东来也是个老人家了。
……
此时,时光坐在西北大饭店内,小弟在他耳边低语。
说完,时光脸色瞬间黑了。
“有人出关了。”
“谁?”门栓问。
“县教育部,官派督办巴东来阁下。”
“拿自己的贴身响洋,买了一条路。”
“谁?”门栓再问。
“巴东来~”
“简直太不可理喻了。”门栓道。
“一个这么多年,连一文酒钱都不愿意花的老吝啬鬼在这个时候给自己花钱买路?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脸上贴了一个我是鸿蒙种子的标签吗?”
时光说着,眼神直直看着门栓。
……
西北道上。
军车行进,车后,吊着一匹快马跟着。
车上,巴东来坐在俩当兵的中间。
那连长缓缓替巴东来宽衣。
一边脱着,一边说。
“你们这些死读书人呐,咋就不明白什么叫做痛快。”
“幸亏是我,要不然,就得让人说,秀才遇上兵,这种闲话,是不是?”
一边说,连长一边从巴东来身上拿着银元。
“哎,痛快点儿。”
最后,连长直接要将他那件米黄色马甲一起拿走。
巴东来急了。
“哎,这可是三百二十块。”
“当初咱们说好的是三百啊。”
连长抓着马甲不放手。“我还说过四百呢。拿过来吧,再说,我这车难道是烧劈柴的吗?”
“就算劈柴也是柴火价。”
巴东来嘟着嘴。“我,我看你烧的是我这把老骨头。”
连长如愿以偿,检查着银元。
……
隔日。
太阳当空。
时光走出西北饭店,光着上半身,举着一个军用的绿色茶缸子。
站在饭店楼顶的平台上。
院子内,是所有还在两棵树的原住民。
包括何思齐。
天外山的小弟们举着枪,将这些人押到大院的中央。
门栓站在饭店门口。
警戒着。
楼顶上,时光仰着头漱口,漱完口,将水往下面一吐。
接着拿起立在一旁的枪,拉栓上膛,对着天上“砰”的一枪。
所有人目光看向他,时光也开始了他的演讲。
“宁做太平鬼,不做乱世人。”
“你们心里都是这么想的吧?”
“自打我们这帮混蛋打到了两棵树,这里就活生生的变成了乱世。”
“打得鸡飞,杀的狗跳。叨扰之至,实在抱歉。”说着,他抱拳拱手。
“不过从今天开始,两棵树不会再有乱世,这里只有我天外山的人。没有乱的理由。”
“不过我希望,藏在这里的各路牛鬼蛇神,能够主动地站出来,我包你们好走。”
见底下没有动静,时光吩咐。
“门栓,那你来吧。”
门栓抬头看看上面,接着扫视一圈院子里的人。
“黄沙会的人一直跟我们天外山逆着来,我们天外山向来是先礼后兵,没办法,只好割了他们的耳朵。为了好人!”说着话,一长溜黄沙会的小弟包着头,耳朵部位明显有血渍,排成一排,从西北大饭店走出来。
“剁了他们的食指,以后,省得他们乱开枪。若水先生留在这的暗桩子。识时务者,站出来。”
“我们只要耳朵和食指,不要命。”
门栓话说至此,还是没有动静。他接着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