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认罪之人所签之字,定然字迹潦草。儿臣虽被圈禁府中,但这楼相之女模仿笔记一事臣亦有耳闻,楼相几个子女才名誉满京都,何况还有一位今年的文举状元楼式微,想要模仿儿臣的笔记并非难事。”
梁王略一沉吟道:“下去吧,日后少饮些酒。”
梁砚低头应是,退出书房。
“你都听到了。”梁王对画屏后的人开口道。
画屏内走出一个黑衣人,正是梁王的暗卫,“大皇子的话并非全然可信。”
“朕要的不是真相,是契机。你去查查看昨日可有楼府中人去了老大府中。”
“是。”黑衣人退下。
梁王看了一眼楼澜奏折,将之合上,放到一边。
在君王眼中,臣子权势过大就是一种罪。
……
官舍内,兰茝房内的茶香还未散去。
一身白衣的楼式微在这茶香四溢中,显得更加温润如玉。
“只怪父亲平日里太宠二姐楼澜,以至于他这嫡亲闺女一指证,就让他措手不及,慌了手脚。四皇子这颗棋可真是高啊。”
他这话,这语气,倒是让兰茝突然想起了远在北魏的楚瞻,俊雅出尘似嫡仙人,却对局势了如指掌,运筹帷幄。
兰茝认同道:“楼相之错有三。这其一,一个人在身处高位久了,就易生性多疑,楼相的这份证词递的太草率,大皇子这罪认得太轻易,怎能不让皇上起疑。其二,咱们这位皇上最是护短又看重皇家颜面,怎能容臣子将所有的罪名都安在一个皇子身上。其三,他本就想削了楼府的权,如今楼相正好送上门去,如何能不利用一下呢。如今,整个楼府在皇上眼中已然个错误,楼兄要如何全身而退?”
“从入此局开始,我从未想过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