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色大氅的帽子遮住了半张脸。
房内仅亮着一盏橘色的灯火,兰茝蹲坐在床头,将头埋在双膝之间。她听见门被打开的声响,头也不抬的闷声说道:“钟秀,你有何事就直接说吧。”
“竟有这般疲倦吗?”来人声音悦耳,如玉石相击。
兰茝听到这个声音,瞬间抬起了头,双目迷离,尤置梦中。
眼前之人外披黑色大氅,面如冠玉,一如既往的清贵,唇角不自觉溢出的笑意,恰似兰茝刚饮下的米酒,余味悠长。
“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兰茝喃喃的说道。
楚瞻没想到二人再次相逢,兰茝竟是这般模样。面上笑意更甚,走上前去,双手捏了捏她的脸道:“阿酒这般迷糊懵懂的模样,真叫人心生欢喜。”
面颊上的触感让兰茝反应过来眼前之人竟是真的,一时间双颊红云渐染,如醉酒之人一般。
“你怎会在这?”
北上时,她曾想过,若是遇见了他,定要将心中的疑问问个清楚明白。比如他为何不辞而别,秋水别院留画一事以及他是如何化解了北三国的这场战事。
可如今见到了,却只问了这么一句无光痛痒的话。
“我知你定会北上,便一直留在期霜城等你。”楚瞻答到。
“明月,清泉二人怎么不在你身边?”
“他们尚在北魏,处理一些事。”
兰茝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你不问是何事吗?”
兰茝看着他,摇了摇头道:“自你走后,我曾多次做过这样的梦,我不是燕兰茝,你不是楚瞻,我们在一处只谈风月,不问时局,今夜,就当作是我的南柯一梦可好?”
楚瞻闻言,目光深深的看着她,而后将她一把揽过,抱在怀中:“既是南柯一梦,便随心所欲些吧。阿酒可知,这一抱,我亦盼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