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墨生辰之日,如期而至。
一向与他交好的五皇子梁宣与六皇子梁画一早就来到梁墨的兰园。
见他二人到来,梁墨唇角含笑,眸光潋滟,“事情可办妥了?”
五皇子梁宣给他使了个眼色道:“二哥放心,一切都办妥了。”
梁墨点了点头。
梁画见他心情尚好,便开口道:“二哥可听说红楼点绛唇的蔓姬姑娘。”
“如今这位已成了京都子弟心中的白月光,我又如何不知。”
梁荃的燕兰茝,楚酒的杜丽娘,倒是有点意思。
一旁的五皇子梁宣听他们提及此事,冷嘲热讽道:“可惜了,这样的美人独独对楚酒那个小白脸青睐有加。听点绛唇内的人说,这位蔓姬姑娘面貌清丽,若空谷幽兰,怪不得被誉为白月光。”
梁墨的目光幽深,对梁宣笑道:“幽兰?只怕是毒草。”
梁宣自然不敢拂他的意,连连点头道:“二皇兄说的是。”
午后,兰园外车马渐至,除了被圈禁在府内的大皇子外,其余皇子俱应邀来参加梁墨的生辰。
三皇子与七皇子原是大皇子一派,自大皇子梁砚被圈禁后,身为顾贵妃次子的七皇子梁书便得到了顾相的支持。
虽然,如今梁墨在朝中势力如日中天,又有梁王支持,但顾相府的底蕴依然不容小觑。
这两人与梁墨一派一向不对付,便是前来参加这生辰宴会,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与诸位皇子一同前来的,还有各色美人,她们不是养在皇子府的乐姬便是秦楼楚馆的风月佳人。
生辰宴会设在兰园内的兰亭中,只是略备薄酒小菜,并未大肆庆贺。
这兰园是梁王赐予梁墨的一处天然园林,原是作为京都子弟游玩的处所。园内的水榭兰亭更是汴京城内有名的风雅之地。
兰亭建于清溪之上,最是适合曲水流觞,饮酒作赋。
其他皇子见此地别致风雅,不由心生艳羡,更在心中暗怪梁王偏心,这嫡庶之别竟相差如斯。但他们一想到梁荃,心中顿时又平衡不少。
想到这,他们这才发现,梁荃还未到。
梁书开口道:“二哥,怎么未见四哥,可是你忘了给请柬?”
梁墨笑道:“怎会?现在离开席还有一段时日,四弟一向独来独往,不喜参加宴会,哪次宫宴不是掐着时辰去的。”
梁画听到独来独往四字,饶有兴致接话道:“今日各位兄弟都携美同行,他若还是独自一人前来赴宴岂不寂寞难耐,二哥,你可要给他四皇子安排一个美姬才是。”
梁墨正欲接话,余光却突然瞥见前方的两道身影,顿时,唇角浮现笑意:“不用了,四弟身旁已有佳人。”
众皇子闻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梁荃正朝此处走来,身旁还跟着一位身形窈窕的白衣女子。
兰园内植满白玉兰,此时恰逢玉兰初绽,兰花半含朝雨,清香远溢。
这里的楼宇是白墙黛瓦的模样,那素净的白墙上有文人墨客的挥毫泼墨,题满了对兰园玉树的赞誉之词。
那位白衣美人正从满园白玉兰中向他们走来,由远及近。
众人渐渐瞧见了她的容貌,穿着淡雅,面色清冷,那容颜却如枝头的白玉兰般幽然美好,那气质恰如白墙上字体飘逸的文人诗词。
待二人走近之时,兰亭内的各色佳人黯然失色。
“我来晚了。”即使面对族亲兄弟,梁荃依旧是那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的冰冷口吻。
但此刻亭中却无人在意他来的早晚,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他身旁的女子上。
“这位姑娘是?”诸位皇子中,最为风流的梁画当先开口问道。
白衣女子对众人盈盈拜倒:“奴蔓姬,见过诸位皇子。”
“原来,你便是点绛唇里的蔓姬,那个红楼画舫里的夜莺,京都子弟心中的白月光。蔓姬,原来竟生得这般模样。”
梁墨闻言,唇角噙着笑意,他还不至于如梁画一般因为一个女子失了魂,他只对梁荃道:“四弟虽从不问风月之事,但四弟身旁的女子却个个是人间绝色。不仅四皇妃艳绝天下,就连曾经扮演过四皇妃之人都这般姿容绝世。”
“四哥真是好艳福,走了一个心上的朱砂痣,又来一位天边白月光。”就连与梁墨不对付的梁书也不由赞同他的说法。
在场的皇子们都在宫宴上见过兰茝,曾也惊为天人,如今见到与之容颜不相上下的女子,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