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咱们今天就要回去了,你怎么还赖床呀,快起来,不然我要笑话你咯。”
偏殿的床上,婉宁平躺着,脸色苍白看不出一丝血色。
白泽颤抖着手,不可置信的将人搂在怀里。
清早还鲜活的人,怎么一个转身就没了呢。
婉宁穿上了白泽亲手为她设计的大红色罗裙,上面镶满了珍珠宝石。
平日里她总舍不得穿,没想到唯一一次上身,却是自杀。
回大燕七天,每日她总能听到不同的声音,但相同的是,自己配不上阿泽。
她知道的,可她总想着只要得到了母妃和兄长的同意就好了。
自己为了大燕的子民出使代国为质,可伤害她最深的却是大燕之人。
那些恶言恶语,宛若利刃一般,每一刀都能精准的刺在她最痛的地方。
就连亲哥哥,也能为了皇位,逼迫爱人帮他夺取皇位。
甚至说什么为了给自己固宠,要给阿泽送几个貌美的侍女。
婉宁坐在铜镜前,忽然发觉来大燕的几天里,她居然沧桑了许多。
眼里浑浊一片,与千好万好的阿泽站在一处。
就像那白纸上的黑点,怎么都擦不干净。
以后会有更好的人来陪伴她的阿泽,只是那个人不会是她了。
换上自己最喜欢的衣服,婉宁又化了一个完美的妆容。
看着镜子里完美的自己,她微微一笑。
随即走到床边,坐下平躺到床榻。
缓缓闭上眼睛。
早在白泽离开时,她就已经吞了金,眼下就是静待死亡的过程而已。
带着尖锐棱角的金子顺着喉咙下滑,划破了体内的肠道。
然而她却感觉不到痛苦,婉宁闭上眼,面前浮现的是往日与白泽在一处时的甜蜜回忆。
只是好可惜啊,她们相聚的时间总是太少。
就连两人共同的甜蜜也不多。
眼角划过一滴泪,滴落到枕头上,瞬间消失不见。
短暂的瞬间,就像她的生命,在刹那间绽放,又很快隐入尘烟。
没有自己,那哥哥就没有借口逼迫阿泽。
婉宁知道的,她的阿泽有大志向,自己死在大燕,他就有理由发兵了。
哪怕是自尽不能投胎,她也会化为孤魂,陪在阿泽身边。
……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因着炸雷方子,白泽这几天简直不要太劳累。
每天一睁眼,就是数不清的宴席,不是老皇帝就是成王,还尽出些阴招。
直到他们快要回去了,两父子才真正露出爪牙。
居然想用婉宁作为威胁,让他交出炸雷方子。
可他有全身而退的法子的,就差那么一步。
他们就能一起回到大汉了,明明还有那么长的时间,怎么婉宁就不愿意再等等他呢。
此刻强撑着病体的老皇帝和成王,都赶了过来。
对于婉宁的离世,二人脸上连一丝悲伤都没有。
尤其是成王,看到婉宁这样没有生气的躺着,他的第一想法居然是自己没有能拿捏白泽的工具了。
“回皇上,婉宁公主她……”
“快说,这是朕的女儿,她到底如何了!”
老皇帝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想要挤出两滴猫尿,证明一下他和婉宁根本就没有的父女之情。
然而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哭不出来,他眼角一片干涩。
“婉宁公主她吞金自尽了!”
一道炸雷宛若晴空霹雳,让老皇帝和成王两人怔愣当场。
二人相视一眼,又紧紧注视着白泽。
只见白泽冷笑一声,将婉宁公主抱起来。
“孤要带着皇后回家了,可有人要拦?”
成王眼里闪过一抹复杂,脚步踉跄,似有千言万语,最终还是咽下未说的话。
“汉皇,婉宁到底是朕的女儿,还是让她……”
话没说完,白泽就已经走到殿外,从腰间抽出一个手指粗细的管子。
拔下上面的线,一条红色闪电便从管子里钻上了天。
将天空都快渲染成红色,才慢慢散开。
“现在立刻备车,孤要带着皇后回家,两个时辰后,我的人如果没看到我,百枚炸雷便会让京城消失匿迹!”
话落,在天空上又出现了另一支绿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