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若皇上北狩,太子年幼,国赖长君,定王再暗中鼓动,拥立他当皇帝也不是不可能。北地战事风云,京城有传闻说皇上被围兴和城一个多月,险些被俘,这些都是从他安插在兵部的人散布出来的,真是急不可耐,不过,消息确实属实。父亲之过,在于丢失了开平城。本来战场上并不能局限于一城一地的得失,但是父亲丢了开平城,致使皇上的亲卫军被北辽三王子,四王子的八万激ng锐前后夹击,不得不退守兴和城。四王子夜袭开平城的时候,父亲没有坐镇城中,父亲那时率了一半的卫军正在驰援安陆侯。”
“定王远在封地,是如何筹划的这一切?天家子弟,为了那张宝座,竟是连民族大义都不顾了!”尹氏一掌拍在扶手上。
“定王谋划这些事不是一年两年了,而且皇上亲征后,他就私自擅离了封地。军中的行军路线是由皇上身边的一个随堂太监送出去的。那个随堂太监,必是在净身前就被定王收买好的,不然,也放不到皇上身边。定王还买通了军中几个将领,趁着皇上北征,见机行事。还真让那几个肖肖之徒筹划了可乘之机,安陆侯受袭后,向父亲求援,一招声东击西,四王子无声无息地夜夺了开平城打了埋伏。圣驾第二天刚好行至附近三王子四王子前后偷袭,这中间一环扣一环,时间都凑的刚刚好。一时战情斗转,皇上那时就起疑了吧,一直隐忍不发,待回朝后清算。”
“战场上将领本该相互扶助,随机策应,你父亲因此失了本职,只是军过呀,怎么和谋反牵扯上的?”尹氏问,武定侯已经是世袭罔替的侯爵了,大郎在禁卫军眼看是个有前程了,又多次被皇上赏识,有什么值得谋反!按惯例,战场上的功过都是战后清算,一般失了城还可以寄望于斩首,俘虏这样的军功抵过,但是失了个城致使皇上遇险,在怎么算都是功不抵过了。但是那也比涉嫌谋反好呀,谋反是诛连九族的大罪呀。帝王处理起谋反案来,是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的。
沈葳看了丁氏一眼,手捏着桌几的一角,嘴边的咬肌都凸显出来:“父亲实在是受了安陆侯的牵累。我今日出狱的时候遇到刑部陶大人。安陆侯府已在十日前被搜府了,从府里搜出一尊天然琥珀佛手冻来。这件奇珍,没有上内库的档,连皇上都不知道,只皇太后看过仁宗爷赏玩过一回。定王就藩,仁宗爷私下里贴补了很多好东西,其中就有那尊琥珀。那件奇珍价值连城,独一无二,伪造都不能,安陆侯府助逆的罪名是躲不掉了,当晚安陆侯府上下就被押往大理寺。皇上没有查到我们府与定王府往来,但是,我们和安陆侯府是姻亲,父亲又是接了安陆侯的求助才离开开平城,怕是难脱了gan系了。”
尹氏愤恨的骂道:“窦德这个老小子已经是侯爷了,还想封公封王不成,这些年在御前不复太宗爷的盛宠,就生出了不臣之心!”
丁氏再也忍不住,拿了帕子拭泪问:“可探到了皇上要怎么处置我们侯府,还有……你大姐和一对外甥可怎么办?”丁氏的大女儿沈芯嫁入窦家十四年,育有一子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