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便意很多,恰好在饭点过州过府,有条件的就在州府的客栈里吃,时间凑不好,遇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只好就地埋锅做饭,沈家武将出身,几个男仆还随老爷,大爷上过战场,做这个活计很熟练。讲求效率,炒菜是不现实的,基本上一家子是找一个背风的方向围起幔帐边烤火边吃锅子,野炊的节奏了,和平时伙食没得比,就是吃个热乎。食材有沿途采买的,也有车里准备的各种肉制品,gan菜,菌子,发菜。仆人也给他们起了火,几个馒头饼子配一碗热热的肉汤,分量充足管饱。
爹爹安排的好,每天行多少里都把住宿考虑进来了,所以没有在荒郊野外,尼姑庵和尚庙过夜的。尽量安置在官府驿站歇脚,驿站是国家建筑的,按规定只能接待官员食宿,不过维持驿站运作的成本太高,有些驿将酌情会接待户籍,路引,官府引荐书齐全的富户留宿,也有驿站不接收民间生意的,再转投客栈。一行人一百三十几口,有时一家客栈还住不下,沈家是没有土豪气概,要求包店赶客什么的,出门在外是不会装大爷的,家里人是要求在一处,大生意在前,掌柜也是尽力的腾出房间,实在容纳不下就安排仆从们到附近的脚店下榻,保证睡前都能洗个热脸热脚。
走了几天,长期坐马车的后遗症也出现了,古代的路,除了京城省府有平整的石板路外,其他的官道都是泥土路,就算再压得平实,对于享受惯钢筋水泥路的伽姐儿来说,还是颠的。为了赶路,还会选择弃官道走捷路,那就颠簸得更厉害了。晚上伽姐儿睡觉也不安稳了,总是做梦,感觉人都是晃的,睡醒还是累的。听了两三天的驾车声和车轮的咕噜声后,耳朵或轻或重的有些耳鸣,听别人说话都有点嗡嗡得杂音,自己说话的时候就更明显了,还有咕噜咕噜的回音在耳后响起。
大人能忍受这种后遗症,小孩子就受不了了。俊哥儿刚出门的时候,还带了点兴奋的,不过看了两个时辰一模一样的雪景之后就不掀窗帘看了,拿了新的玩具打发时间。新玩具竟是一尺长宽的拼图,四周有小边框,图是画在一张细腻的宣纸上,再把纸粘到特制的小薄木板上,裁出规格一致的小方块。这益智的玩具俊哥儿不到四岁的小脑袋当然玩不过来,每次拼图的时候小肉爪把每个方块摸来摸去,再拿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佑哥儿,小嘴巴糯糯的喊人,佑哥儿就坐在小胖子身后,提醒指导,俊哥儿也能拼全了。就这样,新玩具也没有转移几天注意力,俊哥儿一次次的拼,还没能独立拼出图来,人就焉儿了,一天爬到赵氏的怀里喊难受,抽抽搭搭的哭起来,直喊头疼,不要坐马车了。伽姐儿也抓着赵氏的衣袖求抚摸,不能显得特别另类不是。
赵氏吓了一跳,小孩子不舒服大多说不明白,就怕孩子冻着了,得了伤风,赶紧让随行的大夫给孩子看了。大夫是个生面孔,三十出头的年纪,还带个药童,长得白白净净,对孩子有耐心,是徐大夫推荐的人,不过孩子的情况不是医术可以治好的,首次马车坐久了都这样,孩子娇气没受过苦就哭闹了,凡是有个过程,痛苦过去了自然就好了。当然大夫不会那么说,只好吩咐几个丫鬟婆子在车里也抱着孩子,给孩子戴上大大的帽子盖住耳朵,孩子愿意还可以用手捂住耳朵,教了几个简单推拿的手法舒缓筋骨,睡觉之前喝碗安神茶。赵氏不放心,请大夫给所有的孩子看了,何氏的女儿侬姐儿年幼,也开了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