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把买来的东西摆在塌上,挑了几件出来,单拿着一个笔筒,没有任何装饰,胜在款式新颖,像一把排箫,一个孔插一只毛笔问道:“娘,你说这个笔筒是送给大哥好呢还是二哥好呢?”
赵氏摸着思伽的头发,gan的差不多了,把帕子收起来道:“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明年要学画画了,这个孔眼大大小小的,拿来插画笔不错。今天的事,可觉得委屈了?”思侬思伽回马车后都没有提庙会里的插曲,只说了高兴的事,赵氏会知道,一定是身后的丫鬟婆子说的。
思伽摇了摇脑袋,倚在赵氏身上道:“她那么喜欢qiang别人的东西,总有人能qiang她的东西,到时候她才难过呢。”更深的道理,思伽也不能说。
沈家在严州府,就是守着老底吃饭的一般富户,除了三叔有个秀才的功名,其他人都是平民,还要激ao钱免劳役。年节里,知府宴请地方的乡绅,沈家也以曾祖母孝期未满为借口不参加。家里的女眷除了应几个本家之请,也很少出门应酬。社激ao圈子,高低贵贱,从来都是泾渭分明,女人在外激ao际,都是男人在身后撑腰,赵氏纵然有一个宗室出女的身份,可以见官不跪,也撑不起沈家面子,家里孩子们小,议亲还要好几年,现在也不怕耽误了。总之,古代就是个拼出身,拼爹拼妈,拼丈夫的时代,拼不过就是拼不过,摆正心态,也没什么不甘的。
赵氏搂着思伽的身子摇起来道:“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原来收藏会掉呀,大家看的有什么不满意吗
☆、满月
两个孩子没差几天,沈家就把满月宴合在一天办了。
何氏龚氏平安诞子之后,沈家就给两地亲家报了喜讯,何家龚家都派了体面的管事媳妇带了满月礼瞧自家姑奶奶。贾家也收到三房四房添丁的消息,派了一个管事前来道贺。沈葳的岳家贾家现在仕途不错,一年多前,贾老爷被点了陕西布政使。
满月酒席上,何氏龚氏产后第一次亮相,何氏穿了一件大红花鸟双绘绣的褙子,攒着一支累丝嵌激心红宝石发钗,把之前掉下去的肉都补回来了。何氏这一胎怀的辛苦,除了肚子显怀,别的地方还消瘦了,孩子生那么久,也是人太瘦气力不济的缘故。龚氏着了件大红遍地缠枝芙蓉花大袄头上插着一根蝙蝠纹富贵双喜步摇,因为怀孕而长得妊娠斑还没有褪gan净,本来自己头胎生了女儿没有什么不满的,后来知道三嫂生了大胖小子就有些遗憾,不想这时候一向有些木讷的沈茁把龚氏的小心思看在眼里,抱着女儿开解媳妇,沈家三代,自沈老爷以下,谁不是先有女儿再带出儿子。龚氏看着丈夫真心疼女儿,自己又是小儿媳妇子嗣压力不大,三嫂孩子得的也不容易,就把那点子计较之心丢开了。
两个白嫩嫩,粉嘟嘟的小肉团子,裹在一模一样的大红百子千孙厚缎襁褓里被抱出来参观。囡囡是个安静的性子,周围那么大的动静,也自顾自的咂着大拇指睡的香。八斤不愧是八斤,个头比姐姐还大了一圈,白胖滚圆,睫毛长长的,眼珠只转来转去,忙着打量众人。大家看他醒着,少不得多模了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