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从自己陪嫁里
请出一尊一尺高的白玉抱子观音压阵,那尊观音玉色柔和,水头极好,是难见的珍品。
赵氏笑着解释道:“何家人丁单薄,那尊白玉观音是开过光,供奉过四十年香火的。愿保佑伊儿能早日给何家开枝散叶,站稳根基。”
“原来还有这个来历,也该和伊儿说说接着供奉,不要束之高阁了。”何家有钱,也找不着这样的好东西,将来求子嗣,也不用请别的观音了。
赵氏本就有心事,既然丈夫已经察觉到了,便道:“你的事到底还会不会有结果,盐务整顿去年年底都了结了,立功的人都得了赏赐,倒台的都已经换上了新人,你的位置还会有吗。c混闱也结束了,四月里就是三年的官员大调,我们还会有机会吗?”
沈葳神色黯淡了几分,道:“现在暂时没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了,若是我实在安排不进去,信国公也会捎个话来。”
赵氏点头,沈葳为信国公卖过命的,事情成或不成,信国公都要对底下人有所激ao代。
沈葳过来,揽过赵氏的肩膀笑道:“怎么如今比我还着急了,你不是说现在这样的生活也挺好的,归于市井,隐于田园,平常打理你男人,照顾几个孩子,余下还能看看闲书,做做针线,去田庄走一走。”
赵氏斟酌片刻,缓缓道:“可是我知道你不安于此,这样的生活如何会真的开心,不过是虚度光yin罢了。武将和文官不同,文官就是被贬二三十年,六七十岁重新启用,成就事业的也是比比皆是,武将呢,那个年纪都要退休了,还谈何建功立业。如今你已三十有五,还有多少年岁可以蹉跎等待。”
沈葳戚戚然焉,道:“我总还有二十年的时间可以奋斗,我不行了,还有佑儿。这件事情停不下来,不然,有何面目见父亲于地下,哎,都等了多年了。你这丈母娘还是养好激ng神,明天伊儿三日回门,要见女婿呢。”
何家迎娶媳妇进门,对外的称呼就改了,何大爷改称何老爷,何大奶奶改称何太太,何家大哥何景年改称何大爷,思伊便是新的奶奶了。
三日回门,何景年和思伊坐车回来,后头还带着一车礼物。
丁氏端坐上首,孙女孙女婿在蒲团上叩拜大礼,改了称呼,彼此又是一番见礼。思伽捏着作为改口费的荷包,圆圆的五颗大东珠。
沈葳带着女婿去外间叙话,屋里就剩下女人孩子,丁氏又让丫鬟们把孩子们都领走,把思伊招上来手把手的问,在何家的日子过的好不好,姑爷体不体贴。思伊羞着脸,才做新妇,面子薄的很,问什么都说好。丁氏看着眉眼神色有几分满意,让龚氏带下去歇息。
丁氏给章全家的使个眼色,章全家的就把思伊的陪房贾嬷嬷领进来。贾嬷嬷一进来,也是满脸的笑意,给丁氏赵氏见礼。
丁氏笑道:“你是贾氏留下来的老人了,有你在何家照料伊儿,我也放心。伊儿年轻,又是咋生生的到了另一户人家,做人媳妇那有当姑娘的自在,你要多提点些。这几天,伊儿在何家过的可好?”
贾嬷嬷一生未嫁,一辈子就是替贾氏守着女儿,满心都在思伊身上,这几天在何家处处留心,时时留意,忙把思伽的状况细细道来:“新婚第一日,何家就把大小姐的名字添进族谱了,进门第一天长辈们给的见面礼都是厚厚的,新婚三日,还没有去太太那里立规矩,我以打听了,何家以前没有日日让媳妇去站规矩的旧例。何家的饭菜,我瞧着大小姐也吃的惯,没有清减。姑爷这几天时时和大小姐坐块儿说话,两人也聊得开,便是去书房看书,也让大小姐在身边铺纸磨墨,两人倒是很有几分小夫妻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