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听着舒心,问道:“那思仟的嫁妆也要置办起来了,这公中出多少银子合适?”其实请赵氏来,最重要的是相商这一条,伯爵可不能沿用以前侯爵的旧例,所以,规矩都要重新定出来,这不仅关系到思仟,也关系到后头的孩子们。
赵氏直言道:“京城公府侯府嫁一个庶女,一般都是三千两嫁妆,伯府不敢和公侯比肩,就定两千两的例吧。”
丁氏闷闷不乐的道:“两千两银子?会不会定的太少了,那时候,伊儿出阁的时候都有一万五千两的嫁妆。”
赵氏笑笑道:“伊儿那一万五千两嫁妆,一万两,是何家的聘礼,两千多两,是前头大姐嫁妆剩下的,近一千两,是各位长辈添妆的,实际上,公中出的还没有两千两。沈家不gan买卖女儿的事,冯家能拿多少聘礼出来,家里全都折成嫁妆还回去。”
丁氏争取道:“家里不是刚得了六万的开爵银子。”
赵氏提醒道:“家里可还没有分家呢,依老爷的意思,还要兄弟们将来帮衬着,家里三房这么多孩子嫁娶,都要等公中出银子,思仟的,如果还想抬上去,那浓姐儿她们怎么定呢?她们也是伯府家的小姐。”说过庶出的嫡出比嫡出的庶出尊贵,最明显的就是在嫁妆里表现了,思仟的嫁妆公中出两千两,思侬的就要两千五百两,多两层是要的。再者,庶女出嫁,也没有和嫡女平分嫡母嫁妆的权利。这样一来一回的,嫁妆差距又拉开了。
丁氏的算术是很好的,思仟一抬,所有人就都要往上抬,一点点,就是过万的银子,逐歇了心思道:“那只能委屈仟儿了,我私底下给她添一添,你也出点力,她这两次虽然有点鲁莽,也是年幼不懂事,你当她是小孩子别计较,如今她都知道错了,改了。”那外头庶女和嫡母处的不好的,嫡母的嫁妆,一分都不分给庶出的可是很多呢。只要家族给庶出的,嫁妆置办的公正,嫡母不愿意分她的嫁妆,外人也说不出指责,不过,这样,面子上不好看。
赵氏欣然道:“我有数。不过,我的好东西,佑哥儿可要占大头的。如今家里爵位也就是这个样子了,若想往上求高门之女,只能在银钱,贵重物件上下功夫,也能再加点体面,表表我们的诚心,人家娇娇贵贵的孩子来家里,总不能受委屈了。”
长子嫡孙的婚姻方向,那都是大家都商量好了的,丁氏又有明显的重男轻女之态,怎么会犯糊涂,也道:“最好的东西都要给佑哥儿留着用。”
这般议定之后,没有几天,六礼就开始走了。
赵氏也挑出了可心的两个丫鬟来,本来嘛,现在都是伯府小姐了,思伽身边,贴身的丫头,只有三个也不够使唤。思伽咋然听到要添人了,还要拒绝,不是矫情,一来,实在没有使唤不过来的情况呀,除了c混燕,阿芒,夏果,屋里还有别的小丫头,打扫的婆子还另算,二来,就是性格问题了,思伽不喜欢人多。
赵氏点点思伽的头道:“先不说伯府的体面,你那些丫鬟,现在伺候你一个是够了,若是再加一个人呢,东西多一倍不止,一宗宗物件都要专人看管。至于活计,别的不说,单拿出针线来说,一个男人身上,七七八八的有多少东西,你将来当人家媳妇,不说都出自你手,也要你屋里人分着做出来,才显得你贤惠。”
“哦。”思伽这个倒是知道的,宝哥哥,多讲究,都只认自己几个大丫鬟做的活计,自己的未来的丈夫,难保是个差不离的。思伽也没有一般女孩子说到夫婿表现的羞涩之态,还有闲情打趣的道:“沈丈母娘疼女婿。”
赵氏笑着捏捏思伽的脸道:“丈母娘疼女婿,还不是想着女婿念着情,回头多疼疼女儿。”
“丈母娘女婿看的如何了?”思伽可隐约知道有两三拨人来提亲了,就是不知道他们具体是谁谁。思思可是在自由恋爱的时代待过的,思伽好奇是本能。
赵氏收了调笑,问道:“你说,你大姐姐何家,二姐姐冯家,哪家好?”
思伽眨眨眼道:“何家人我都见过,冯家人远在京城的,我连个概念都没有,我怎么知道哪家好。不过,我看祖母他们都挺满意的,在京的侯府呢,我们家才是山坳坳里伯爵。”
赵氏认真的道:“崇安侯府冯家,十年前,也随驾从征北辽,没有捞到军功,获了个裹战不前的罪名。虽罪不及夺爵,当年也是革除了府上男丁的所有军职,没收了两个庄子,一半的功臣田,十年间又送走了太夫人,侯爷,侯夫人,现在的崇安侯,是三年前承爵的。冯家,十年来都是啃老底,现两代男丁都闲赋待职。”
这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