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媳妇本就是等着丁氏垂问的,一处处的细细道来,沈家进京了,冯家还备了很多礼过来,可见对二小姐是看中的;伯夫人日日忙碌,不过激ng神是极好的,二十几天的马车坐下来,也无大碍,倒是四夫人,焉了几天,正请着大夫抓药吃呢,龚夫人就过来看女儿外孙,总归是多吃了几年饭,眼毒的,瞧着女儿不一般,又请了别的大夫来相看,日子浅,请了专善妇科的大夫,才摸出喜脉了,四夫人被龚夫人接回娘家养身子了。大姑奶奶比出阁前丰腴了点,与夫人说了,这几年在何家过的挺舒心,哥儿也长的壮实,年纪还小,就不带上京里来了。三五门子的话,那媳妇一宗宗的说的清清楚楚,与信里听来的又是一番滋味。丁氏听的欢喜,赏了那媳妇一块银子。
“这话虽说的早了,仟儿若能婚后一切妥妥当当的,也不辜负了我养她一场了。”丁氏伤感的道。思仟虽然是庶出,也是自己儿子的女儿,十几年来承欢膝下,也是给自己带来了很多欢愉,如今要出阁了,丁氏心里还空落落的。
沈葳安慰道:“冯家也是母亲经过五个月,从十几户好人家里为她择出来的。这份用心,仟儿必是感念的。冯家这般子情况,她的日子也差不到哪里去。”
丁氏点头道:“如今京城里的事,都按着计划在走,就是龚氏这里,出了意外。沈家添丁,当然是很好了,只是,这孩子知道的晚了点,否者也不让她回娘家了。好在亲家母吃的盐多,及时瞧了出来,不然,不到两个月的胎儿,又吃错了药,女人家,当做那事来了,流掉了孩子自己都还不知道呢。现在这事就麻烦了,那孩子到底是在京里生产好,还是来年开c混回来,女人怀孕的苦,你们男人不知道,这二十几天的马车可是好坐,现在能保住胎儿,已经是万幸了,多亏了亲家母。赵氏去年若不是赶了那一天一夜的路,便是后头……或许那孙子还能保下来。小四,你的媳妇,你自己拿个话出来,也好让龚氏她们有个考量。”
沈茁原来还在再当父亲的喜悦之中,听得嫡母提点,才回过神来,肃下脸来道:“多少武将之家,都是夫妻长久分离的。我这便去封信,告诉岳父岳母,一切总以她们母子的身体为重,若是明年一直不好动,留在京里生孩子也可。只是这样一来,事情也不好看。”生一个孩子,孕育,生产,月子,少说就是一年,惟佑媳妇的事耽误不得,赵氏相看妥当了是要回来商议的,龚氏就要独留燕京了,这沈家的媳妇,常住娘家,是于理不合的,若是孤零零的守着沈家的府邸,也是说不过去。
丁氏是个慈心的,道:“若是不好挪动,只能烦亲家母照顾了,沈家不讲究虚礼,一切以子嗣为重。不过,我们沈家的媳妇,便是她们龚家门里出来的,如今那也是沈家的人了。这留在娘家的花销,还是要从我们家公帐里走,至于亲家母,还要备份重重的谢礼。这也是龚氏在沈家十年体面。”沈家每个人,都是有个大局在胸中的,绝不会鼠目寸光,贪那点子小便宜。
沈茁撩起下摆跪下道:“茁代媳妇儿,谢谢母亲体恤!”
丁氏抬抬手,示意沈茁起来,笑道:“你那媳妇,还不是沈家的孙子,我老婆子,还不糊涂。沈家如今才刚刚开始,还要大伙儿相互帮持着,才能走的更好。”
☆、第62章孤哀
忠毅伯府当家主母不在,又无介妇,老太太外头的人,没有这个身份请动,过年接到的宴席的帖子就少了,不过,各相熟之家送来的年礼都厚了两层。思伽自接了家务,也是尽心尽责,比着去年的礼单子,在莫嬷嬷,丰儿的协助下,妥妥的一张张的把礼回了。
家中仆妇也没有出什么幺蛾子,一来,伯府初立,正是做规矩的时候,谁想赶着去作死呀;二来,赵氏离家之前也是震慑过的,若是哪个敢瞧着姑娘好姓儿作出欺主的事来,事后翻出来,也是要算账的;三来,四姑娘往日里瞧着是个疏散的,真到了顶事的时候,激ng明细致之处也有其母风范,并不好糊弄过去。
冬天过去之后,吨吨明显有掉毛的情况,为了尽量避免毛发乱掉,早中晚一天三次的,思伽和夏果都要拿着大木梳子把吨吨身上的毛发通一遍。吨吨每次都乖乖的蹲坐着,偶尔头还一摇一摇的,很是享受这样从头到尾巴轻轻柔柔的梳理,每次完事了,还会拿脑袋蹭蹭思伽的脸,才会出去晃dang。
“四姑娘,老爷夫人已入城门一刻了,转眼就要到伯府了,姑娘快到老太太屋里去吧。”。打帘进来一个穿翠绿色比甲的丫鬟,唤名儿含巧,还有一个如真。二人俱是去年朝廷赐下来的奴婢,经过半年的磨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