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艳惜喜欢横冲直撞,没人相让,言行举止随便都能挑出错来,还是个样子货,中看不中用,只有两分气性,思伽一堵就掐了她的气焰,当着满屋管事们的面自己闹得没脸。
思伽可管不了这么多,当小姑子的自己先不庄重,开口就诛心的指责嫂子,也别怪嫂子重语,人呐,都是相互敬着的。
白氏醒过话来,道:“那沈氏你说,刑嬷嬷一家做错了什么事,犯得着你大半夜的捆人。”
思伽软和了语气道:“原本是想理了今日日常的家事再处置的,既然三太太追问了,罢了,把人带上来!”
几个健壮的仆从就押了三个人进来,刑嬷嬷,刑有财家的是押进屋里来,刑有财是压着跪在门口。bi人为妾这种事情,虽然曹家女人是给刑有财做妾的,但是,明天后巷的刑家院子就会多一个人,这种事情,刑嬷嬷,刑有财家的,也是知道的,说是知情不报不为过,说是同谋亦不为过,这一家子,都坏了根本!
“三太太,救救我儿子!”刑嬷嬷一抬头,就冲着白氏哀求。
白氏顿时便无措看向思伽。
思伽从袖子里取出一叠纸来,有所谓花了一百两银子买了曹家女儿为妾的一式三份的文书,有从中经手的地保,识字先生指鹿为马哄骗曹初九的画押供词,有燕京府中做文书的小吏,在曹家缺席的情况下,在刑有财的收买下非法给立妾文书盖了公章的画押供词。
铁证如山,来不得半点狡辩。
刑家三口只连着磕头求三太太,二奶奶。
“你要如何处置。不如革他们半年银米?”白氏还是很天真的。
思伽几乎要鄙视的冷笑了,qiang压住道:“他仗着公府的势,在外头为非作歹,贿赂官吏,非法买卖,qiang人为奴,殴打良民,bi人为妾,是半年银米就能了事的?”
“那二嫂想怎样,曹家的女儿不是还没有抬进来嘛。”韩艳惜有点而不以为然,或许,在她的眼里,一个寒微的女子给韩府的管事为妾还真不ru没。
思伽盯了白氏和韩艳惜的一眼,又看了屋里屋外立着的韩家管事们道:“刑有财,叉出去打三十大板,刑家三口子,都撵到庄子上去,一辈子,永不录用!”
刑家三口顿时哭号哀求,被早有防备的仆妇堵了嘴巴。
白氏脸色铁青,恳求道:“沈氏,如此处置也太重了,瞧在刑家多年激ng心办差的份上,饶他们一回吧。”
思伽破声而笑道:“若是没出了这个事,我还注意不到刑家,三太太,要不要我拿账本来和你对对,刑管事多年来,是怎么‘激ng心’办差的。”
白氏脸都涨红了,到底舍不得奶妈子一家,有几分撒泼的道:“就瞧在三老爷份上,瞧在我在韩家熬油似的,快二十年份的上,给他们留点体面。如果把他们撵到庄子里去,我们三房的脸面往哪里搁。”
“三房的脸面,乃至韩家的脸面,在他们依着公府的权势狐假虎威的时候,可有想过?公府苦心经营出来的名声,岂容这等奴才想污就污。”思伽目光如刀,言语间盯着白氏,韩艳惜,及满府的管事道:“朝廷里,也没有瞧在各家往日的功勋上,包庇世世代代的。我娘家,开国辅运,世袭罔替的武定侯爵,愧于江山社稷,亦要承担夺爵毁卷的后果。三太太,请容侄媳冒诫,三老爷马革裹尸,给三房挣回来的脸面,不是给奴才们消耗用的。三爷,好端端的名声,没得被这起子腐骨之毒给带累坏了。韩家的爷们儿,在沙场喋血,用命换回来的脸面,不是这么给奴才们耀武扬威用的。千里之堤毁于蚁xue,我们这样的大族人家,外头的洪峰巨浪是催不垮,必先是自己先忘了忠孝节义,外头的人才能杀上门来。今日,我便以刑家作伐,警示大伙儿,记着,时时刻刻,要把对韩家的忠心刻在骨子里,记在脑子里,用在言行上,任何人的脸面,都没有韩家的脸面重要,没有韩家,你们奴婢之身,何来的脸面!”
☆、第98章余波
堪堪十五岁的当家奶奶立在厅堂正中,如一柄出鞘的宝剑,气势万丈,一招便制住了所有人的三寸,无人再敢与之针锋。
不论辈分,不论亲疏,只要握着治家的权柄,在家族事务中,就有超然的决定权,不然,随便那个长辈都来指摘,家要怎么管。思伽既然不念三房的脸面,不看三太太的情面,院子里的仆妇们只也听二奶奶的,立马传板子,抬凳子来行刑,刑嬷嬷,刑有财家的,都押下去,等着刑有财挨完了板子就一家三口扔到车里,拉去庄子,从今以后,他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