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给了二爷使唤,以后一代代的,都是对二爷忠心的。只临行前,孔嬷嬷一再教导,太太也吩咐了,要学着为二爷先想,我日夜琢磨这话。四姑奶奶,你看看,二爷现在十五六的年纪,清隽的模样,大好的前程,单独住着一座宅子,上无老爷太太辖制,下还没有迎进奶奶,又是在京都繁华世界里,最是容易被人引逗的……”
思伽听着一大惊,忙拉了周嫂子的手问道:“二哥难道在外头做怪了?”
周嫂子连忙回道:“四姑奶奶别慌,也不是多大的事,或许是我思虑多了。只是过去一个月,听跟着二爷的小幺子说,二爷三次去了城南柳子巷,见一个孤女,四姑奶奶别急,每次只坐一坐就出来的,在没做别的,只第三次,年三十,这种重要的日子,后半日还过去了一次,我就想着,柳子巷住着的那位……”
思伽听了这话,如遭雷轰电掣,按捺心神道:“周嫂子,你的意思是,二哥在外头养人了?”
周嫂子急着回头描补道:“不不不,还不到这个份上,我打听了,说是二爷受了一个朋友的托才过去照看的,后来我又和二爷身边的丫鬟,还有跟着二爷的人,核对过了,二爷每次去,都是gangan净净回来的。再说了,二爷这个身份,真要养了人,能没个开销,并不见他在账上多动了银钱。只我想得多些罢了,二爷这样的人才家世放着,外面那个,我也是不清楚底细,到底是男女之分,若是见得多了,由不得不叫人悬心呀。二爷这个年纪,正是在男女上用心用意的时候,倘若不防,陷到里头去,可怎么了得呢。世上多少事,都是预先没有防备,后面就刹不住了。这件事还在云里雾里,若说我来提醒二爷,终归我们是当奴婢的,话要怎么说起呢,也没有这个体面指点主子行事。最合适的,便是太太出马了,却是远在千里之外,音讯不畅不说,这一来一回的时间,我心吊着呢,不瞒四姑奶奶,年三十后,因为这事,我都没有怎么睡过。”
思伽动容道:“好嫂子,难为了你今日的说了这番话,还有这样长远的心胸。有话说,防微杜渐,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二哥现在一切都是仗着家里,仅有的,也只有他的品行声名,来不得半点毁伤。这事激ao给我吧,我自有道理,只我再嘱咐你一句,你是沈家的老人,是陪着沈家吃过苦的,与这几年重新回来的是不同的,我二哥,你好歹留心,处处替他想着,周全了他,也是周全了沈家,沈家定不辜负你。”
周嫂子连连答应了,还谦道:“只盼着太太能早点把二奶奶定下来,早日迎进来,二爷一个人住着,周围都是奴才丫鬟,多孤的,二奶奶来了,才有个真正商量的人,行事上,也有个劝诫的人了。我们服侍的人,也轻松些。”
话说到这里,前头惟俊送人回来了,周嫂子起身,看着二爷,又回头看四姑奶奶。
思伽道:“你去吧,都在我的身上了。”
周嫂子给惟俊思伽行了礼,才退出去。
惟俊找了椅子坐了,翘着二郎腿,给自己倒了茶,笑道:“什么事呀,你们还屏退了众人说话,难道在说谁的坏话不成?”